一株兰花安静站在土壤里，一动不动。
它不是系统奖励的灵植，而是其他灵植交杂培育时，偶然变异衍生出来的。因花瓣晶莹剔透如水晶，故称“莹景兰”。
“根据培育观察，它应该能够平复精神躁动，修复情绪创伤。”
温灵素专注地记录着显示屏上的各项数据，语气中带着罕见的迟疑，“但是，缺乏实际验证，再完美的理论都只是纸上谈兵。”
司墨放下手中的报表，缓步走到培育舱前。
“你在担心副作用？”
温灵素轻轻点头，一缕碎发从耳后滑落，在她白皙的脸颊边轻轻晃动，“精神领域的灵植最为微妙，效果与风险往往并存。我需要一个能够精准描述感受的试用者，但这样的风险不该由外人承担。”
她说得含蓄，但司墨立刻明白了她的顾虑——若是寻常人，恐怕连自己的感受都描述不清，更别提准确反馈灵植的效果了。
司墨注视着那株灵植，突然道：“我来试。”
温灵素微微一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不是普通的安神香囊，或者是你用过的精油茶水，它的作用直达精神领域，可能存在未知风险。就连我都不能完全预测。”
“所以更该由我来。”司墨眼神坚定，“至少我了解这些风险，也知道该如何配合你的研究。”
是最能一同面对的朋友。
温灵素沉默片刻，目光在他略显疲惫的眉眼间停留了一瞬。
她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司墨总是在忙碌，一下是公司，一下是片场，就连休息时间也过来她这里帮忙。
或许，这株“莹景兰”对他来说，也是个契机。
“我需要全程监测你的生理数据和精神波动。”温灵素终于松口，转身从保险柜中取出监测设备。
司墨自然地在她指定的观察椅上坐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温灵素小心翼翼地为他贴上监测电极，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让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开始吧。”他闭上双眼，神态放松，像是打算睡觉。
温灵素深吸一口气，摘下一片花瓣，放入特制的萃取仪，很快得到一小瓶淡蓝色的液体。
她将液体滴在司墨的太阳穴上，指尖轻柔地按摩着，帮助有效成分吸收。
“什么感觉？”她密切注视着监测屏上的数据，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司墨微微蹙眉，“清凉感，像是薄荷，但更……深入。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轻轻叩击着我的意识。”
随着时间推移，监测屏上的脑波图开始出现明显变化。代表焦虑的红波逐渐减弱，而象征放松的蓝波则不断增强。
而司墨一直紧绷的肩膀也明显放松下来，眉宇沟壑舒展。
“的确有用。”温灵素肯定道，“你的精神波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平衡状态。这比理论预测的效果还要好上三成。”
司墨缓缓睁开眼，“感觉有些困了。”
“那就休息好了。”
“效果会持续多久？”司墨目光停留在温灵素的脸上。
“理论上至少十二小时。但这只是初步试验，需要观察后续反应。如果有任何不适，一定要立即告诉我。”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温灵素寸步不离地守在司墨身边，细致记录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反应。而司墨则展现出完全放松的一面，甚至靠在椅背上小憩了片刻。
当他醒来时，发现温灵素还在专注地记录数据，侧脸在实验室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她微微抿着唇，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整个人像是被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晕中。
“你一直没休息？”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
温灵素头也不抬，笔尖在记录板上飞快地移动，“监测必须持续进行，这是对试用者负责。况且，”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看着这么完美的数据，我根本睡不着。”
司墨注视着她认真的模样，“我竟然没有做梦。”往日多多少少被各种梦追着。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特的温柔，“那种感觉很特别。就像是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可以好好地喘一口气。”
“效果很好。”
【叮！】
【“莹景兰”验证成功！】
【奖励灵植全部乘以双倍】
【司墨好感度增加5%】
双倍？
她马上往周围一看，的确，灵植们都凭空多出了另一株，挤得像是要蹦起来。
强压下心头的雀跃，温灵素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监测屏上。
“试验很成功，没有发现副作用。我准备将它弄进产品里，卖给大众。”
司墨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即便是这样随意的动作，在他做来也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那么，这份新产品你打算如何命名？”他问道。
温灵素思考片刻，轻声道：“就叫心灵守护吧。”
“很好的名字。”司墨整理着衣领，语气决断，“第一批产品，司氏集团全部预订了。”
温灵素挑眉：“你确定？价格不会便宜。”
单是培育一株“莹景兰”所需的灵力，就相当于几株了。
“能够让我好好睡一觉的东西，价值连城。”司墨唇角微扬，“更何况，这是你亲手培育的。我必须拥有。”
温灵素清咳一声。
她动用灵力，没多久就做出了几罐试用装产品。
在司墨准备离开实验室前，温灵素将一小瓶精心包装的“心灵守护”递给他，“睡前使用，可以帮助你获得最深度的睡眠。记住，一次只需一滴，过量可能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司墨已经接过小瓶，指尖擦过她的手腕。那触感如同电流，让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怔了一下。
“谢谢。”司墨缓缓眨眼。
月光从实验室的落地窗洒落，为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纱。
“明天……”司墨忽然开口，却又顿住了。
“嗯？明天怎么了？”温灵素好奇问道，等待他的下话。
“明天我还会过来，嗯，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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