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事比试要的是手艺,城里饭店的大师傅都来了,就她?怕不是来凑数的。”
程薇见状,心里一阵暗爽,嘴角忍不住勾起来。她添了一句:“你们别小看她,她最擅长的就是装。到时候要真丢人,可别怪我们厂脸上没光。”
阮时苒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你这么怕丢人,不如替我上?”
程薇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脸色涨红。
旁边的宋斯年冷声道:“你们几个笑得太早了。比试还没开始,赢不赢谁说得准?”
气氛一时僵住。其他厂的人打量了他们几眼,冷哼一声:“等明天见分晓吧。”
夜深了,阮时苒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在脑子里一遍遍过着食谱和手法,甚至还在心里默默计算时间和步骤。
她知道,这次比试不是单纯的炊事,而是全厂、甚至全公社都盯着的一次机会。
而另一边,程薇却在角落里低声跟顾孟舟说:“明天只要有一点机会,我们就能让她丢脸。孟舟哥,你不会还心软吧?”
顾孟舟没有回答,脸色阴沉,在昏黄的灯泡下显得格外冷硬。
天还没亮透,县城广场就已经挤满了人。四周挂着大红横幅,台子上摆着长桌,后面坐着几位县里来的干部,胸口别着红花,神色威严。
“全县劳动技能比试,现在开始!”主持的干部一声吆喝,场子瞬间安静。
第一场是搬运。十几米开外,一堆麻袋摞得像小山,每个足有一百来斤。参赛者要在规定时间里把麻袋搬到指定位置,还要保证数量和速度。
宋斯年肩膀一沉,直接第一个冲上去。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淌,他却像铁塔一样稳,麻袋一包包扛起,不带喘气。旁边的工人看得直吹口哨:“好家伙,这小伙子力气真大!”
另一个厂的代表见状急了,硬是咬牙跟上。可走到一半腿一软,差点栽倒,吓得观众一阵哄笑。
最终,宋斯年第一个完成任务,稳稳拿下头名。
第二场是机修。参赛者要在限定时间里操作车床,加工出统一零件。顾孟舟满脸冷汗,手臂紧绷。他一开始手稳,零件削得整齐,可越到后头越急,刀头一滑,铁屑乱飞。
裁判走过来仔细一量,误差超了。顾孟舟脸色煞白,手心全是冷汗。另一边的老工人李强,却是稳扎稳打,哪怕速度慢些,做出的零件却几乎完美无误,当场博得一片掌声。
有人低声嘀咕:“年轻人太急躁,还是老工人更稳。”
顾孟舟攥着拳头,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程薇在观众席气得直跺脚,小声骂:“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因为阮时苒,他也不会心神不宁。”
最后一场,几口大锅摆在广场正中,桌上堆满食材:面粉、土豆、白菜、油盐,还有鸡蛋。
规则是两个时辰内,用这些材料做出三道菜,供评委和工人代表当场品评。
场下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才好看啊,女人家的手艺,能比出高低。”
“她要真能做出好菜,那才是本事。”
阮时苒站在锅前,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摩挲着案板。
心跳得很快,但眼神却清明。
“阮时苒,加油!”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立刻引来更多人的起哄声。
她抬起头,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既然要比,就做出最好。”
阮时苒站在大锅前,眼神专注,周围吵闹声全都被她屏蔽。她先把面粉倒进木盆里,双手翻拌,水一点点加进去。手掌被烫得发红,可她动作依旧稳,面团很快揉得光滑有劲。
观众席有人小声议论:“她要做面食?”
“县里比试,菜得有特色才行,这姑娘敢赌啊。”
阮时苒没停,切菜时刀起刀落,发出清脆的节奏声。胡萝卜丝细得像针,白菜丝整齐成排。锅里油温一到,她毫不犹豫撒下葱花,瞬间香气四溢。
人群安静了一瞬,紧接着爆出惊叹:“香!这味儿不一般啊。”
评委们也抬头,眼神微微一亮。
另一边,程薇在人群里攥紧拳头,心里急得直冒火。她低声对身旁一个认识的女知青说:“看见那桶盐了吗?等她不注意,你过去撒一点进去。”
那女知青犹豫:“要是被抓到……”
程薇咬牙:“放心,谁能查到你头上。”
可就在她们小动作的时候,阮时苒忽然抬头,眼神锐利。
那女知青手一抖,硬是把盐洒在自己脚边,险些暴露。
观众席哄笑:“瞧她,手都抖了。”
阮时苒嘴角微勾,没有揭穿,转头继续炒锅。
她先做了一锅蛋炒面,面条筋道,鸡蛋金黄,锅气十足。
又做了清炒白菜丝,口感清爽。
最后一锅是土豆炖菜,汤汁浓稠,土豆软糯,香味扑鼻。
评委上前,每人先夹一口。第一个干部皱着眉,细细咀嚼后忽然点头:“味道好,咸淡刚好。”
第二个干部尝了土豆炖菜,忍不住多吃一口,笑着说:“这要是放在饭店里,也算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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