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粗壮的手已经朝婉儿伸来:“来吧!宝贝儿。”
婉儿“呃”一声连连后退:“尤里将军你冷静点儿,我们在谈合作……”
她边说边绕到柱子后面,和黑熊尤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尤里咧开嘴笑了,深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宝贝儿别怕,过来吧!”
尤里往左一扑,婉儿便往相反的方向闪,中间的柱子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此刻,她的心脏狂跳,有点后悔没听落英缤的话。
二人绕着柱子转了几圈,尤里的面色渐渐变得血红,嘴里喘着粗气。
“宝贝儿……”他的声音粗哑,蓝色色的眼珠里渐闪绿光,“你只要……当我的女人,我……我让你当……当罗刹最……最尊贵的……”
他的手在即将碰到婉儿面纱的瞬间——笑容突然僵住了。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那双贪婪的眼睛骤然瞪大。
红褐色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额头青筋暴起。
“呃……”
一声短促的闷哼从他喉咙里挤出。
尤里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撑住身旁的矮几。
矮几上的银酒杯被他打翻在地,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在熊皮地毯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
帐篷外的侍从听到声音冲进来,见到眼前的景象竟一下愣住了。
婉儿也愣住了。
尤里的脸色从涨红转为青紫,呼吸变得粗重急促。
他的嘴唇发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整个人像一座崩塌的山,直挺挺向后倒去——
“砰!”
沉重的身躯砸在地毯上,震得火盆里的炭火都跳了跳。
帐内瞬间大乱。
“将军!”
“快叫军医!”
侍卫们慌成一团,有人往外跑,有人围上来试图搀扶。
尤里躺在地上,双眼翻白,手脚开始抽搐。
婉儿站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
显然,尤里这不是装的。
他的面色紫绀,呼吸急促……这是心痹急症,若救治不及,半刻钟内就能要命。
而且,看尤里眼白充血的迹象,这病根恐怕已深植多年。
不用想,这和他长期酗酒,纵欲无度有很大的关系。
“请让开!”一个穿着罗刹军医袍服的男子冲进帐篷。
他手里提着药箱,半跪在尤里身旁,翻开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脉搏,脸色越来越白。
“快!拿我的针来!”军医急声吩咐。
侍从递上一个皮套,里面插着几枚粗大的放血针。
军医取出最长的一枚,对准尤里手臂上的静脉刺下。
一股紫黑的血浆从针眼射出,尤里口中再次发“呃……”一声闷哼,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一时竟昏死过去。
军医只在胸前画着十字,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祈祷。
“让我来!”婉儿的声音不大,却让帐篷里骤然一静。
所有人都看向她。
婉儿将手指搭在尤里的腕脉上,目光落在尤里身上,专注而冷静。
“你在干什么?”军医怒目而视。
“你这一针下去,他活不过今晚。”婉儿的声音冷冽。
军医不敢再出声,只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东方女子在施魔法。
通过搭脉,婉儿感知到尤里的脉搏紊乱而急促,时强时弱。
她又翻开尤里的眼皮,看到他的瞳孔已经有些散大。
婉儿心里明白,尤里的症状是心脉瘀阻和痰浊闭窍。”
她抬头看向军医:“你有细针吗?越细越好。”
军医瞪着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婉儿打断他:“我是大悦国的医生,在救他的命。”
军医被她的表情镇住了,紧绷着脸从药箱底层翻出一个小布包,扔给婉儿。
布包里是几枚粗糙的铁针,针尖也不够锐利。
然而此刻,有总比没有强。
婉儿取出最细的那一枚针,在火上燎了燎针尖。
又掀开尤里的上衣,露出了他毛茸茸的胸膛。
帐篷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婉儿手持铁针,一下刺入尤里的膻中穴。
军医惊呼:“上帝……你怎么扎他……”
正在此时,尤里的身体猛地一颤,动了一下。
军医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再吱声。
说话间,婉儿又在尤里的内关穴上扎下一针。
尤里的呼吸竟然一下子顺畅了,不再喘粗气。
婉儿又连下五针,每一针都很精准。
她的手指在那些铁针上捻动着,力道时轻时重。
军医站在一旁,仍然瞪大双眼看着,似乎很好奇。
只因,他们罗刹国的医生只懂放血疗法,从没见过这样针刺之术。
时间一点点过去。
婉儿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乱。
终于,尤里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气息。
而他脸上的青紫色也开始一点点地褪去,逐渐变得有些红润。
……
尤里醒来时已是后半夜。
帐篷里只点着一盏羊油灯,光线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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