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还在一旁蹦蹦跳跳,陈盛戈往小摊子上张望,那位妇人前边只剩一两个人了。
陈盛戈出了队列,带着人在不远处买了一大袋儿烧饼。
阿木闻着咸香的味道,盯着焦脆饼皮挪不开眼睛。
陈盛戈先取了一块儿烧饼给阿木吃,再以赶路颠簸为由,同老板多要了个袋子。
趁着阿木埋头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时候,将碎银子放进外层袋子里,转头便一并送给了妇人。
说到底只是一袋儿烧饼,在满口的赞扬和破口的钱袋面前,妇人也就点头收下了。
顾客实在太多,妇人自己也等得腹中空空,往饼袋子里一摸,竟然掏出来一块亮晶晶的碎银子。
她惊得张大嘴巴,左右张望一番,可方才道谢的人早已经隐入人群。
陈盛戈特意加快了脚步,就是怕人发觉之后追上来归还。实在不想人挤人,还是回去写信来得实在。
进到地下卖场,雀儿仙迎面飞来,转了个圈儿落在金属烛台上,与她同步回信。
“您的见解真是一针见血啊!没有您的指引,我恐怕会迷失在苦苦思索之中。”
“川满城乃龙兴之地,不容半点懈怠。在我们的勤勤恳恳下,不归山的树木遮天蔽日,川满城成了米字路口。”
“只是欣欣向荣之中暗含隐忧,近来确有一事令我困扰不已。”
“道剑宗那群鼠辈竟认为我是生了异心,在此卖主求荣,甚至决定加派人手来监督我啊!”
“惶惶不可终日,不知如何是好,还请您指点一二!”
陈盛戈略微抬一抬眉毛。
道剑宗因为调查迟迟没有结果,选择增派力量。
不理解,也不想尊重。就为了那点无关痛痒的小事,赔进去不知道多少精锐,还要往里边加塞。
不过,来倒还算是时候。
没有对比,怎么显得出强大呢?早早打出名堂来,才能取信于民,让大家伙儿愿意来报考盛云门。
金长老的价值几乎被榨干了,只不过是一枚弃子,被怀疑乃至换下来都无所谓。
不过还得谢谢这珍贵的诚实。一出事情记得报信,这样她就知道不用再搭理啦!
陈盛戈提笔就写了一封回信。
“你们居然敢背着我开始招生,哪儿有不过问上级就私自行动的道理?”
“我早跟你们说了要如何伺候,换来的就是这样不放在心上的对待,实在让人心寒。”
“如果你不立刻收回成令,我将全力反击!”
“更可怕的是,我已看清了你口蜜腹剑的本性。”
“昨日才说我有经天纬地之才,盛赞我足智多谋,今天就开始杞人忧天地担心这那。”
“我好心奉劝你一句,跟对人,走对路,做对事,必有所成!”
“有这种英明神武的领头羊,根本无需担忧。只需要勾勾小手指头,自然就能叫新人心悦诚服!”
“毕竟他们来监督你,没人来监督他们啊!为我这种明君沦陷也是人之常情!”
“还是说,其实你觉得我没有这种收服天下豪杰的能力?”
送完信回来,陈盛戈舒展了一下身体,见了小胆火急火燎地冲进来,不免有些好奇。
“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胆语速极快,一连串儿地说出来了:“有人愿意用川满城的百亩田地来换沈长老一次诊治!”
这确实是件稳赚不赔的买卖。
如今,川满城不仅有各种各样的直达路线,还有各大宗门的友情镇守,方便快捷又安全可靠。
无数商贾循声而来,摩拳擦掌准备在此大展身手。
最近川满城的客栈酒楼都是爆满,就连定位高端的鸿通楼的预约都排到三个月后。
现在土地一天一个价,可谓潜力无穷。在这种节骨眼上还愿意用大片田亩进行交易,其诚意可见一斑。
陈盛戈精神一振,去房间敲了敲门,伪装后同沈云天一起出发。
求医的是个川满城的大地主郑孝义,手底下有好几个农庄,种些米粮棉花贩卖。郑孝义在房间内焦急等候,见了人过来便立刻引到床前。
男子约莫三四十岁,骨瘦嶙峋。皮肤垂坠挤压出道道皱纹,面色土黄毫无生气。
沈云天放下药箱,上前掀开被褥,准备把脉探查。
病情严重,穿脱衣服都是负担。他一掀开雪白被褥,便看见了赤裸手臂。
皮肤上遍布密密麻麻的疤痕痤疮,在表面形成一个个深浅不一的紫黑坑洞。
沈云天隔着帕子搭上脉搏,面色愈发凝重,片刻开口道:“皮肤溃烂,经脉坍缩。”
“应当是陡然消瘦,本来就脉搏微弱,如今皮肉分离,实在难以探查。”
郑孝义苦笑道:“确实,平日里就贪吃,我上月见他时还因为大胖肚子弯不了腰呢。”
“谁能想到就是去拜访走个亲戚,一转眼的功夫就不省人事了。”
沈云天轻轻一扯,在手背带起一小片薄薄皮肤。
“现在连找穴位都困难,没法针灸排毒。”
郑孝义眼含泪光,“大夫,您救救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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