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模糊的视线中,星奈灵夕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庞仿佛月光穿透了黑暗。工藤新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她微凉的手腕。
“不…不要医院…”他声音嘶哑微弱,几乎被雨声淹没,“不能…让人知道…”
剧烈的痛苦再次吞噬意识,他彻底陷入昏迷,小小的身体在她怀中蜷缩起来。
星奈灵夕僵在原地。她亲眼目睹了那难以置信的一幕——一个高中生在她眼前迅速缩小,变成了一个孩童。这完全违背了她所认知的一切科学常理。而那两个黑衣男人喂下的药物,以及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都让她明白,这绝非寻常事件。
她本想立刻将这个明显处于痛苦中的孩子送往医院,但工藤新一昏迷前那句恳求(或者说警告)阻止了她。
“不能让人知道……”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报警,或者至少联系他的家人朋友,比如那个叫毛利兰的女孩。但某种更深层的直觉,以及之前两次案件中建立的、对他判断力的隐约信任,让她犹豫了。
雨越下越大,怀中的小男孩眉头紧锁,似乎在昏迷中依然承受着痛苦。他湿透的宽大衣服裹着小小的身体,看起来无比脆弱。
不能再犹豫了。
星奈灵夕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她迅速脱下自己的薄风衣,小心地将变小后的工藤新一包裹起来,尽可能挡住雨水和窥探的视线。她环顾四周,确认那两个黑衣男人早已离开,附近也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个角落的异常。
她将他小心地抱起来——孩子的身体很轻,与她记忆中那个自信飞扬的高中生侦探形成了荒谬又令人心悸的对比。她快步走向乐园的出口,尽量自然地避开人群,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怀中的孩子。
叫了一辆出租车,报出自己公寓的地址。司机透过后视镜好奇地看了一眼她怀中包裹严实的孩子。
“孩子不舒服吗?”司机好心问道。
“嗯,玩累了,睡着了。”星奈灵夕面不改色地回答,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她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新一的脸完全埋在她肩侧,避开了司机的视线。
一路无话。星奈灵夕的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刚才发生的一切,并思考接下来的应对。一个变成小孩的高中生侦探,神秘的危险组织,未知的药物……这一切简直像是她小说里的情节,却真实地发生在了眼前。
到达公寓后,她付了车费,小心地抱着新一上楼。她的公寓整洁得近乎冷清,以黑白灰为主色调,充满了现代感,但也缺少一丝生活气息。
她将昏迷的新一轻轻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解开了那身完全不合身的、湿漉漉的高中生西装。看着那稚嫩却带着熟悉轮廓的脸庞,她依然感到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取来干净的毛巾和温水,动作有些生疏却尽量轻柔地替他擦干身体和头发。指尖触碰到他额头的皮肤,依然有些发烫。
“嗯……”沙发上的小男孩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睫毛颤动,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星奈灵夕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看着他。
工藤新一(或许现在不能再这么叫他了)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迷茫、震惊,以及孩童不该有的锐利和警惕。他看向四周陌生的环境,最后目光定格在星奈灵夕脸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他猛地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一双小孩子的手。
“真的…变小了……”他喃喃自语,声音也变得清脆稚嫩,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
他抬起头,看向一直沉默注视着他的星奈灵夕,眼神复杂:“你…都看到了?”
星奈灵夕轻轻点头,灰眸中情绪难辨:“嗯。从他们给你喂药,到你……发生变化。”她顿了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除了变成这样,其他还好……”新一苦笑着,尝试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无力,但之前的剧痛已经消失了。他看向星奈灵夕,眼神变得无比严肃和认真:“星奈小姐,谢谢你没有把我送去医院。也谢谢你带我回来。”
“你昏迷前的要求,我听到了。”星奈灵夕平静地说,“虽然我不理解为什么,但我知道那两个人极其危险。你不希望暴露,对吗?”
“对。”新一重重地点头,小脸上满是与外貌不符的凝重,“那些人……如果知道我没死,还变成了这样,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我,杀掉我,还会连累所有知情的人。你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
星奈灵夕沉默了片刻,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了看外面寂静的街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工藤新一。”她转过身,月光透过窗户,在她完美的侧脸上投下清冷的光晕,“你现在这个样子,无法回家,无法联系家人朋友,甚至无法证明你是谁。”
新一握紧了小拳头,大脑飞速思考着。阿笠博士!现在唯一能信任并且能帮助他的,只有阿笠博士了!但他不能连累星奈灵夕直接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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