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三、破形粘态
八爷屏息凑近,
“这是忍术,叫破形。”
袁文很快被请来,她缓缓步入厅中,目光扫过那堆尚在飘散的木粉,神色未动。
她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轻轻倒出一粒朱色的砂粒,在指尖捻开,朝着灰烬轻弹。
片刻,灰尘竟微微颤动,如被无形之手梳理,显出几道极细的刻痕纹路。她看了之后,沉吟良久,给大家解释:“这还不算最厉害的。”
“这个忍术最厉害的是什么?”
“破形粘态。”袁文说:“包括接触的人均会化成水。”
她解释:玉次郎从未真正碰过那张桌子,他用扇子点桌时,力道已透过木纹渗入内里,悄然布下“破形”之引。
真正的杀机不在破形,而在无声无息间将化解之术埋入触者体内。一旦触碰桌面,便会引动体内暗劲,七日内血肉尽化浊水,无药可解。
幸好他留了一手,没有催动最终的粘态。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对手想让我们恐惧。”袁文说:“恐惧会让人自乱阵脚。”
“是的。”
“战胜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对恐惧。”她忽然说:“王昂呢,他在做什么?”
***
“要不要我们帮一下她?”
影佑说。安西摇摇头:“不用,她能应付,你别忘了,她可是飞鸟上忍的高徒,飞鸟可是一等一的上忍。”
他的眼睛发光:“遇见阻力的水流会激起更大的浪花,有时候这个浪花更美丽,更好看。有一天,小姐会成为上忍的。”
“女人成为上忍很难。”
“是的,极难。”安西说:“
她成为上忍的那一天,就是她彻底收服温政的那一天。”
影佑黯然。
“温政不是普通人,但他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安西说:“一物克一物,小姐就是他的克星。”
影佑说:“我们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收服温政,是不是小题大作了?”
“没有,他的作用以后会非常大,会超过我们的想象。”安西说:“军部正在制订进攻中国的计划,并正在热河实施。”他说:“如果中日全面开战,中国军队败退之后,会退向哪里?”
“广东、广西?”
“这确实是一个方向,但不是主要方向。”
“为什么?”
“因为那里是沿海。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海军,如此的强大,可以轻易进行封锁、占领。”
“那么,只有退向内陆?”
“对。”
“西安?”
安西摇摇头:“陕西、甘肃土地贫瘠,支撑不起这样国与国的战争消耗。”
“那就只有巴蜀、天府之国了?”
“对。”安西说:“巴蜀是码头,是袍哥,以后,温政的作用大的很。”他笑了:“温政可以带路。”
影佑击掌而叹。
安西冷笑一声,目光如刀:“人心如水,善变无常。今日之敌,未必不能成为明日之友。温政虽然桀骜不驯,但他重情重义,若小姐能让他心服口服,他的忠诚将是无价之宝。”
“他如果不忠呢?”
“很简单,那就杀了他。”
“小姐能做到吗?”
安西目光深沉,缓缓道:“她必须做到。这条路,没有退路。”他一字一句地说:“否则,小姐就是死。”
他说:“我们走的路,要么是活路,要么是死路。”
“没有第三条路?”
“没有。绝对没有。”
***
桌呆爱上了普宁娜。
不同于中式追忆青春,日式残酷青春,美式炫耀青春,在法国混血儿这里,青春是涂满浪漫和激情的禁果,尝过就很好,不因力有未尽而追悔,也不因物是人非而遗憾。
他想的就是上床。
他叫普宁娜为“塞纳河畔的微风”。普宁娜却在酒吧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搭理他。
他却火速又爱上了另一个服务员。
这个服务员是个男的,叫列宾。就是那位在沙龙上极端反苏共的斯拉夫人。他白吃白喝的次数多了,别洛佐沃斯基就叫他做服务员来偿债。
服务员没做几天,搭上基友了。
两人火速同居。
普宁娜跟彭北秋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他苦笑,他曾经有一个打算,将桌呆培养为秘书,现在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甚至觉得,桌呆不适合情报工作,极重要的情报,不能让其参与、知晓。
他本来还觉得桌呆是情敌,虽然他和普宁娜并不是情人,如今,他一笑置之。
***
彭北秋接手了沈培的生意。
他做秘书的时候,就在帮沈培打理生意,所以轻车熟路。他需要金钱,要保住现在的位置,要向上面进贡。
关系要平时用心维护。
当家才知盐米贵,区里的经费比较紧张,所以,他放纵李队长以侦缉队的名义捞钱,只要把大部分上缴就行。
下面出力的弟兄们,也需要安抚、奖励。外围的线人,也要金钱来收买。
尤其去年上海站牺牲的同仁家属子女,抚养费不能中断。
沈培的生意不大,但做的精明,就是倒卖紧俏商品,比如:药品、猪鬃、烟土、茶叶、洋布等等。
彭北秋继续做烟土,卖给温政。
忙的时候,他让白瑾帮忙打理,白瑾做财务的,账算的门儿清,是一个好帮手。
无论官场,还是商场,有地位的男人喜欢重用上过床的女人,觉得放心,彭北秋也未能脱俗。
陈算光开始公开追求白瑾,送花、各种礼物。
白瑾对彭北秋说:“这个人不错,但我就是没有感觉。”
“感觉可以慢慢培养。”彭北秋说:“他是很认真的,他要娶你的。”
白瑾直直地看着他:“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希望你幸福。”
“幸福?”白瑾嗔怪说:“你也太……”
她很想骂,你也太不是人了。
彭北秋没有再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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