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拿回笔记本的吗？”
“需要我付出什么吗？把生命献祭给你？”
“真的不需要代价吗？”
“其他人也能看到你吗？”
“你叫什么名字？”
“硫克……”
这是一段无实物表演，吕文要对着空气演出夜神月第一次见到死神硫克的感受，是整部电影中比较难的一场戏。
所以刚才金子修介才那么懊恼，因为吕文的状态太好了，他却没有开机，堀义贵也没有安排特效师捕捉吕文台词的气口，方便后期制作。
但现在金子修介就完全不后悔了，因为面对摄影机的时候，吕文的表现更好……
一开始，吕文的瞳孔剧烈收缩，脸色明显发白，嘴巴微张，无声地倒抽了几口凉气，全身僵硬，以一个非常古怪的姿势站在众人面前。
但没有人笑，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人类在面对超自然恐怖存在时最本能的惊骇反应。
吕文的表情更加精彩，从纯粹的惊恐转为极度的困惑和认知失调。眉头紧锁，眼神快速扫视并不存在的硫克全身，试图理解眼前怪物……他的表情混杂着十分明显自我怀疑。
但吕文调整得很快，他的眼神从涣散到快速聚焦，眉头依然紧锁，却不再是恐惧，而是高度警惕，他开始用理性压制本能恐惧。
这还不算完，他的身体不再后缩，转为紧绷的前倾姿态，这是应对危险时的本能反应，当吕文听到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以后，他的表情就变成了狂喜……
到最后的时候，吕文的语气和表情已经看不到任何惊恐了，反而是镇定，甚至还有一丝不耐烦的强势，仿佛是他在审讯硫克一样。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吕文从惊恐到混乱，再到冷静，最后是掌控，连续四种情绪变化，不但展现了夜神月非人般的心理素质，也展示了吕文非人般的演技……
不只是金子修介，所有演员都理解不了，吕文是怎么做到的？
只有中村心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凑到吕文身边，低声询问道，“吕老师，这就是你说的模仿？”
吕文一怔，没想到中村的悟性还蛮好的，他点了点头，“嗯，或者说是模仿自己曾经做出过的表演，惊恐、混乱、冷静……这些表情，你有演过吗？”
中村的眉头皱了起来，想了半天，才点了点头，他肯定都演过，如果单独表演一种情绪，他有把握模仿出来，可是把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中村觉得自己做不到。
吕文乐了，“你要是也能轻松做到，那我不是没饭吃了？”
中村愕然，但是很快就想通了，是啊，要是他也能做到和吕文一样，他就是威尼斯影帝了。
同时中村更崇拜吕文了，不愧是吕老师啊……
吕文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多了一个小迷弟，他和金子修介打了个招呼，就回房车休息了，金子修介则是要安排剧组转场，今天的计划已经打乱了，他要重新安排拍摄计划。
嗯，原本金子修介是打算用两天的时间拍这场戏的，结果吕文不到半个小时就搞定了，显得他很呆……
吕文则是在房车里看到了贾嗣凯，他眉毛一挑，“小麋鹿的事搞定了？”
贾嗣凯一脸兴奋，“搞定了，她很愿意出演。”
“很愿意？”
吕文一怔，小麋鹿好歹也算是二线演员，不至于吧？《夜·店》只是一个200多万成本的电影。
还真至于，演完《天浴》之后，八年了，小麋鹿只演了两部电影。
一部是华宜出品，《英雄》原班幕后人马加持，男主角是道明叔的《我心飞翔》。
小麋鹿是女主角，听起来很不错，但导演是矮大紧，另一个男主角是郑军，唱歌的那个，“我的心~赤裸裸”……
小麋鹿和郑军还来了一段吻戏，宣传的时候主打的是郑军的荧幕初吻。
这部电影前后拍了一个月出头，最后票房80万……
另一部电影是大陆、4V和小日子合拍的《恋爱地图》，这是一个单元电影，分为《你好》《谢谢》《再见》三个单元，分别由下山天，就是拍《金田一少年事件簿》的导演，易智烟，就是拍《蓝色大门》那个导演，还有张一百三个导演执导。
小麋鹿是最后一个单元《再见》的女主角，男主角是冢本高史，演过《大逃杀》，角色叫三村信史，就是藤原龙也的好朋友之一，差点就活到最后，结果被人一枪KO，非常悲剧的一个角色。
其实张一百拍得还不错，反正《再见》，也叫上海篇挺好看的，但这种电影是真没什么市场，大陆票房不到100万，4V票房300万新台币，按照现在的汇率，也就70多万人民币。
所以小麋鹿是真的非常乐意拍电影，至少这回是完整的女主角，而且是吕文看中的电影。
吕文在圈里的名气很大，不仅是他的演技好，会做人，更多是因为他的眼光，反正吕文参与的影视剧，目前为止还没有失败的案例呢。
就算是当年吕文公开说过不喜欢的《安阳婴儿》，最后也拿了很多边角料奖，目前为止，还是王朝最好的电影之一呢，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所以小麋鹿只收了30万片酬，就答应出演，这个价真不高了，小麋鹿电影不行，电视剧还是很能打的，不说别的，一部《都是天使惹的祸》，就能吊打很多演员了。
更不用说人家还是金马影后了……
小麋鹿是降价接的《夜·店》，她现在的电视剧片酬大概是4万一集，电影片酬50万起，30万真是友情价。
至于其他演员，也不贵。
最贵的徐光头用片酬抵了投资，剩下就是张嘉益了，他演抢劫犯，徐光头出了20万，反正是配角，张嘉益没理由拒绝。
反正最后演员片酬加在一起也就90万左右，剩下150万，完全足够把电影拍下来了。
吕文微微点头，真便宜啊……
从吕文的视角看，确实便宜，他自己的片酬都够拍两部《夜·店》了，现在大陆电影市场是真不景气。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吕文看向贾嗣凯，“那你来小日子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去剧组里盯着吗？”
贾嗣凯一怔，没想到吕文说变脸就变脸，不过他还是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雪、雪姐托我给你带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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