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监,好久不见。”
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苏晚回头,就看见顾沉舟站在不远处。他穿了件深灰色西装,领口别着那枚她记得的珍珠袖扣,头发梳得整齐,少了几分平时在办公室的疏离,多了些温和。灯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眼神落在她身上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
“顾总。”苏晚定了定神,把书签攥在手里,“没想到您也来了。”
“行业协会的邀请,推脱不开。”顾沉舟走近,目光扫过她的礼服,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却没多说,只指了指她手里的书签,“喜欢这个设计?”
“嗯,很精致。”苏晚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而且,这是我们工作室IP案里的元素,谢谢您特意用这个做伴手礼。”
顾沉舟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转身拿起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她:“尝尝?这家的香槟口感很柔和,不烈。”
苏晚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温热的触感让她像被烫到一样缩了缩,耳尖又红了。她低头抿了口香槟,气泡在舌尖散开,带着淡淡的果香,确实不烈,像他此刻的语气。
两人站在角落,没去凑热闹。顾沉舟先开口,问的是工作室后续的规划,苏晚一一回答,从IP落地执行到未来想接的项目,聊起工作时,她又恢复了平时的从容,眼神亮得像有光。
顾沉舟就站在旁边听着,偶尔插一两句,总能精准地指出她规划里的亮点,也会温和地提醒她可能遇到的问题。苏晚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这种氛围很舒服——不用刻意伪装,不用小心翼翼,哪怕只是聊工作,也觉得安心。
“对了,顾总。”苏晚突然停下,抬头看向他,眼神认真,“之前工作室资金的事,谢谢您。”
顾沉舟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她,眼底带着点探究:“你知道是我?”
“陈助理虽然没明说,但我猜得到。”苏晚笑了笑,语气里满是真诚,“我没跟团队说,怕他们有压力,但我一直记着这份情。等工作室稳定了,我会尽快把钱还您,利息也会按市场行情算。”
“不用急。”顾沉舟打断她,眼神变得认真,“我帮你,不是为了让你还债。”
苏晚愣了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顾沉舟放下酒杯,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两侧,目光牢牢锁住她的眼睛,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苏晚,我帮你,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为难,不想看到你眼里的光熄灭。从上次合作看到你做方案的样子,我就觉得,这个姑娘很特别。后来知道你工作室遇到困难,我没敢直接帮你,怕你觉得我在同情你,怕你拒绝我——我不想因为钱,让你对我产生距离。”
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语气里的真诚像潮水一样涌过来,苏晚的心跳瞬间乱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她看着顾沉舟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还有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和认真。
“我……”苏晚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喉咙发紧,只能任由心跳在耳边轰鸣。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有点突然。”顾沉舟的声音放轻了些,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抚,“但我不想再等了。苏晚,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是认真的。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以后都能光明正大地帮你,陪着你吗?”
宴会厅里的音乐还在响,宾客的笑声偶尔传来,可苏晚的世界里,只剩下顾沉舟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她想起他匿名注资时的小心翼翼,想起他用她的设计做伴手礼的细心,想起他听她聊工作时专注的眼神——原来那些她以为的“帮忙”,全都是藏不住的喜欢。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有点发热,却笑着点了点头,声音有点哑,却很清晰:“我愿意。”
顾沉舟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有星光落进去。他抬手,轻轻拂过她脸颊旁的碎发,指尖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往他掌心蹭了蹭。“太好了。”他低声说,语气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以后,不用再叫我顾总了,叫我沉舟吧。”
“沉舟。”苏晚试着叫了一声,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就在这时,林姐突然举着手机跑过来,看到两人的姿势,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我懂了”的表情:“哎呀,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不过晚姐,你快看!咱们的IP案被行业协会评为‘年度最佳文旅设计案’了,王总刚在台上提了咱们工作室,让你上去领奖呢!”
苏晚愣了下,顾沉舟笑着松开她,推了推她的后背:“去吧,我在台下等你。”
她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礼服裙摆,跟着林姐往领奖台走去。走上台时,聚光灯落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地看向台下,正好对上顾沉舟的目光——他站在人群里,手里还拿着她刚才放下的香槟杯,眼神里满是骄傲和温柔,像在说“我就知道你可以”。
苏晚接过奖杯,对着话筒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从容:“谢谢行业协会的认可,也谢谢我的团队,这阵子辛苦了。还要特别谢谢一个人,他在我最难的时候,悄悄帮了我,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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