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晨光刚把苏家院子里的槐树叶染透,苏晚就被窗台上的鸟鸣闹醒了。她揉着眼睛坐起身,透过窗帘缝隙看见顾沉舟正蹲在院角,帮苏父把写好的宾客名单钉在木板上,浅灰色的家居服沾了点晨露,却丝毫没影响他认真的模样——指尖捏着图钉,每钉一下都要低头核对名单上的名字,生怕错漏了谁。
“醒啦?快下来吃早饭,妈蒸了你爱吃的南瓜粥!”顾沉舟抬头看见她的身影,立刻直起身朝她挥手,眼底的笑意像晨光里的槐叶,软乎乎的。苏晚应了声,刚换好衣服下楼,就被苏母拉进了卧室:“晚晚,你看我给你做的旗袍,昨天刚缝好扣子,快试试合不合身!”
卧室的床上铺着件酒红色的旗袍,领口缀着细碎的珍珠,裙摆绣着暗纹的缠枝莲,是苏母照着老样式改的——上次苏晚随口说“回门想穿件显气质的旗袍”,没想到母亲真的亲手做了。苏晚拿起旗袍,指尖拂过细腻的布料,眼眶瞬间热了:“妈,您怎么还亲手做?买一件多方便。”
“买的哪有亲手做的贴心?”苏母帮她系上盘扣,动作轻柔得像怕碰坏了珍宝,“你小时候穿的第一件旗袍就是我做的,现在结婚回门,当然也要穿我做的,这样才圆满。”她退后两步打量着,眼里满是满意,“刚好合身!你看这领口的珍珠,是沉舟妈上周送来的,说跟你的婚纱珍珠配成套,多好看。”
苏晚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酒红色衬得她皮肤更白,珍珠领口映着晨光,既有传统的雅致,又不失灵动。正看得入神,顾沉舟推门进来,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明显顿了顿,喉结轻轻动了动:“好看,比我想象中还好看。”他走过来,伸手帮她把耳后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带着暖意,“回门穿这个,肯定是最漂亮的。”
“就你会说!”苏晚耳尖红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却被他顺势握住手。顾沉舟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是一对珍珠耳坠,跟旗袍领口的珍珠一模一样:“昨天跟妈去首饰店挑的,跟旗袍配成套,你戴肯定好看。”
苏母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的笑就没停下来:“沉舟这孩子,比晚晚自己还懂她的喜好。走,咱们下去跟沉舟妈说说,让她也看看晚晚穿旗袍的样子。”
下楼时,顾母正坐在石凳上剥花生——昨天说要在喜宴上加道“花生炖排骨”,说是“早生贵子”的好兆头。看见苏晚穿着旗袍出来,她立刻放下手里的花生迎上来,眼睛都亮了:“哎哟!晚晚穿这件旗袍真好看!这珍珠领口跟我送的耳坠刚好配,老苏嫂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
“还是你送的珍珠好,不然哪有这么好看。”苏母笑着回应,拉着顾母坐在石凳上,“咱们聊聊喜宴的菜吧,上次沉舟说要加道清蒸鲈鱼,我觉得再加点虾仁蒸水蛋,孩子们都爱吃;还有长辈们,得准备点软和的菜,比如山药炖鸡汤,养胃。”
顾母连连点头,从包里拿出个小本子:“我也记了几道菜,你看——沉舟爱吃的糖醋排骨,晚晚爱吃的番茄炒蛋,还有咱们老家的酱肘子,都是硬菜,大家吃着也热闹。对了,喜宴上的酒水,沉舟爸说要带他珍藏的老酒,说是当年他跟沉舟妈结婚时剩下的,刚好沾沾喜气。”
“这个好!”苏父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宾客名单,“我跟沉舟刚核对完名单,你看——你家的亲戚在东边桌,我家的在西边桌,晚晚工作室的员工安排在中间,大家互相认识认识,也热闹。”顾沉舟凑过去看,指着名单上的“工作室员工”那栏:“叔叔,我给他们多留了两桌,万一有人带家属也够坐,晚晚说他们平时帮了她很多,婚礼得让他们吃好喝好。”
苏晚心里一暖——她昨天只是跟顾沉舟提了句“工作室员工都挺辛苦的”,没想到他真的记在了心里,还特意多留了座位。她走过去,伸手挽住顾沉舟的胳膊:“你怎么连这个都想到了?”
“跟你有关的事,都要想到。”顾沉舟低头看她,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你工作室的员工帮你度过了上次的抄袭危机,这次婚礼邀请他们,也是应该的,让他们也沾沾咱们的喜气。”
说话间,顾父提着个保温桶走进来,里面是刚煮好的茶叶蛋:“我早上煮的茶叶蛋,大家垫垫肚子,等会儿咱们去趟喜宴场地,再确认下桌布的颜色——沉舟说要跟你的旗袍颜色配,我觉得酒红色的桌布就不错,既喜庆又显档次。”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母立刻应和,“酒红色桌布配白色的餐具,再摆上咱们家的槐树叶当装饰,肯定好看。沉舟,你说要不要在场地门口摆个照片墙?把你们拍的婚纱照挂上去,让亲戚们也看看。”
“要!”顾沉舟立刻点头,“我昨天已经跟工作室说了,让他们做个木质的照片墙,上面挂咱们在青林湾和月牙湾拍的照片,再缀点小灯串,晚上亮起来肯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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