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槐庭小筑,是被第一缕晨光和槐香一起唤醒的。昨夜的风很轻,没吹落多少槐花,却把新栽的槐树苗叶片上的晨露晃得格外亮,像撒了满树的碎钻。向日葵苗也比昨天挺拔了些,嫩绿的叶片朝着东方舒展,像是在盼着太阳再爬高些。
苏晚是被枕边的戒指盒轻轻硌醒的——昨晚顾沉舟把定制好的戒指取了回来,特意放在床头柜上,说让她睁眼就能看到。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指尖先碰到了丝绒的盒子,打开时,银白的素圈在晨光里泛着柔亮的光,内侧刻着的第一次见面日期,虽然细小,却像藏了颗小太阳,暖得她指尖发烫。
“醒了就盯着戒指看,不困了?”顾沉舟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带着刚洗漱完的清爽,他走出来时,手里拿着条热毛巾,“快擦擦脸,我煮了红枣小米粥,你昨天说有点紧张,喝这个能安神。”
苏晚把戒指小心放回盒子里,接过毛巾敷在脸上,温热的触感让紧绷的神经松了些。她看着顾沉舟在衣柜前整理西装,浅灰色的西装衬得他肩线格外挺拔,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也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站在槐花树下,手里拿着一束槐花,说“苏小姐,我是顾沉舟”。
“在想什么?”顾沉舟转头,正好撞见她发愣的眼神,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是不是又在想婚礼当天会出差错?”
苏晚摇摇头,伸手抓住他的袖口:“没有,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好像第一次在槐树下见你还是昨天的事,现在就要跟你结婚了。”她低头看了看床头柜的戒指盒,声音软下来,“昨天试戒指的时候,你说内侧的日期是咱们的‘初心’,我现在每次看到,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顾沉舟笑了,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因为这是咱们一起走过来的日子啊。快起来吧,顾母说今天要带绣好的鞋花来,给你缝在婚鞋上,苏姨也会早点来,帮你整理婚纱的裙撑,别让她们等急了。”
苏晚掀开被子跳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时,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去衣柜里翻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她前几天画的槐花图案,本来想绣在婚鞋的鞋跟上,现在顾母要来帮忙,正好能派上用场。“你看这个,我画的槐花,能不能绣在鞋跟上?这样婚鞋也有槐元素了。”
顾沉舟接过布包,展开看了看,指尖摸着纸上细腻的线条:“当然能,我妈绣工那么好,肯定能绣得比你画的还好看。”他伸手把她的拖鞋递过来,“快穿上鞋,别着凉了,昨天苏姨还说,婚礼前可不能生病。”
坐在石桌旁吃早餐时,晨光已经把院子铺得满了。顾沉舟把剥好的鸡蛋递到苏晚碗里,看着她小口喝着小米粥,忽然说:“刚才李姐打电话,说婚礼场地的槐树苗已经摆好了,灯光也调试完了,让咱们中午要是有空,可以过去再确认一遍。”
“好啊!”苏晚立刻抬起头,眼里满是期待,“我还想看看甜品台的小架子摆在哪里,王师傅说原木色的架子跟槐树苗很搭,不知道实际看起来怎么样。”
“别急,”顾沉舟笑着帮她拂掉嘴角的粥粒,“吃完早饭咱们先跟爸妈汇合,把伴手礼的最后几盒装好,再去场地也不迟。对了,张奶奶昨天送来了一篮新鲜的槐花,说要给咱们婚礼当天的手捧花加几朵,我放在冰箱里了,一会儿拿给林姐。”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了顾母的声音:“晚晚!沉舟!我们来啦!”苏晚放下勺子就跑过去开门,见顾母手里拎着个红色的布包,顾父跟在后面,手里抱着个木箱子,里面装着婚礼用的小木牌——每个木牌上都刻着宾客的名字,边缘还打磨得光滑圆润。
“阿姨!叔叔!快进来!”苏晚接过顾母的布包,拉着她往院子里走,“我煮了小米粥,还热着呢,您喝点暖暖身子。”
“不喝了,先给你看鞋花!”顾母笑着把布包打开,里面是两朵绣好的槐花鞋花,白色的丝线绣出花瓣的层次,花蕊用了浅金色的线,在晨光里闪着柔亮的光,“你看看喜欢不?我昨天绣到半夜,就怕绣得不好看,跟你的婚纱不搭。”
苏晚拿起鞋花,指尖轻轻摩挲着细腻的绣线,眼眶瞬间有点热:“阿姨,太好看了!比我想象中还精致,谢谢您。”她转身去屋里把婚鞋拿出来,米白色的缎面婚鞋,鞋跟上正好有块空白的地方,“您看,这里刚好能绣上,绣完肯定特别好看。”
顾母接过婚鞋,比量了一下鞋花的位置,眼里满是满意:“正好!我现在就给你缝上,一会儿苏姨来了,让她也看看。”说着就从布包里拿出针线,坐在石凳上缝了起来,手指灵活地穿梭在缎面和绣线之间,专注得连顾沉舟递过来的水都忘了接。
顾父则把木箱子放在石桌上,打开给顾沉舟看:“这些小木牌都刻好了,每个名字都核对过三遍,不会错。你一会儿跟晚晚去场地,顺便把这些带过去,让林姐帮忙挂在座位上,别弄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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