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书房的落地窗,苏晚已经坐在了定制书桌前。桌面比常规高度低了五厘米,是顾沉舟特意让人改造的——孕38周的肚子已经让她无法弯腰,连键盘都被垫高了三厘米,底下垫着一块通电的恒温垫,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是他昨晚调试到37℃的,说“孕晚期手脚发凉,恒温垫能暖身子”。
“先喝口茶再工作。”顾沉舟端着青瓷杯走进来,里面是温凉的陈皮麦冬水,杯壁贴着“45℃”的温度贴。他把杯子放在书桌左侧的固定位置——那是他反复测试后,苏晚抬手就能碰到且不用侧身的距离。另一只手里拿着本翻旧的《孕晚期办公注意手册》,书页上用红笔圈着“每30分钟起身活动5分钟”,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鲸鱼提醒图案。
苏晚接过水杯,指尖划过杯沿的温度贴,心里暖暖的。书桌一角堆着半尺高的项目资料,最上面是亲子空间的构件验收清单,旁边放着胎心监测仪,探头已经被顾沉舟提前贴在了她的睡衣内侧,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曲线平稳而有力。
“昨天甲方发的构件检测报告看了吗?”苏晚翻开清单,指尖在“榫卯构件强度”那栏停顿,“老陈说这批货比样品更结实,就是交货时间比预期晚了三天。”
顾沉舟蹲下身,帮她调整恒温垫的位置,确保刚好覆盖她的手腕:“我让助理催了,供应商说加派人手赶工,后天就能到。”他的指尖轻轻按在她的腰后,顺着记忆棉靠枕的弧度按摩,“是不是坐久了腰酸?刚监测到宝宝动了一下,估计也嫌妈妈久坐不动了。”
胎动恰好传来,力道轻轻顶在胎心监测仪上,仪器发出细微的“滴滴”声。苏晚忍不住笑了:“是你自己想让我休息。对了,林薇说之前造谣的那个匿名账号,又在论坛发帖子了,说我们的构件是‘次品返工货’。”
顾沉舟的按摩动作顿了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却还是先帮她起身活动:“别管他,法务部已经锁定IP了,是周明轩的远房亲戚,想趁乱搞事。我已经让公关部准备声明,等构件一到,直接晒检测报告和交货单,打他的脸。”
他扶着苏晚在书房里慢慢踱步,掌心始终护着她的腰腹:“你现在的任务是养好身体,这些糟心事有我处理。上次在病房里就说了,你当‘总指挥’,我当‘执行兵’,不准亲自下场对线。”
刚坐回书桌前,苏晚的电脑突然弹出一封紧急邮件,发件人是构件供应商的负责人:“苏总,实在抱歉!生产线突发故障,这批榫卯构件要推迟一周才能交货,且部分配件可能需要更换替代品。”
苏晚握着鼠标的手猛地一顿,指尖泛白。一周的延迟意味着亲子项目的开业时间要往后推,而替代品的质量更是未知数——之前的构件风波还没完全平息,一旦用了替代品,难免又会被人抓住把柄造谣。小腹传来一阵隐隐的坠痛,胎动也变得频繁起来,显然是她的情绪影响到了宝宝。
“怎么了?”顾沉舟立刻察觉到不对,弯腰查看电脑屏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没有立刻发火,而是先拿起胎心监测仪,看着屏幕上稍显急促的曲线,轻轻按住苏晚的肚子,声音放得极柔:“别慌,宝宝在踢你呢,是不是在让妈妈冷静点?”
他扶着苏晚坐到沙发上,拿出营养师准备的南瓜小饼干,掰了一小块喂到她嘴里:“先吃点东西,甜食能缓解紧张。供应商那边我来处理,你乖乖坐着,不准想了。”
顾沉舟走到阳台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却能听到他语气里的强硬:“生产线故障?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三天内必须交货,配件必须用原规格!要是做不到,顾氏以后所有建材订单都不会跟你们合作,而且你们要承担项目延期的全部损失……”
苏晚靠在沙发上,吃着甜甜的饼干,小腹的坠痛渐渐缓解。她看着顾沉舟站在阳台的背影,阳光洒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个曾经只会对着商业报表发号施令的男人,如今能精准说出“榫卯构件的拼接精度要求”,能为了她的项目亲自对接供应商,甚至把《建材供应链管理》和育儿书堆在了一起。
挂了电话,顾沉舟走过来,脸上已经恢复了温和:“解决了。他们会调其他工厂的现货,配件都是原规格,后天一早就能送到工地。我让老陈亲自去验收,每一个构件都要测强度,确保没问题。”
“那替代品的事……”苏晚还是有些担心。
“没答应。”顾沉舟坐在她身边,拿起胎心监测仪看了看,“胎心恢复正常了,宝宝也放心了。”他掏出手机,调出与法务部的聊天记录,“刚才已经让他们加派人手,盯着那个匿名账号,一旦再发谣言,立刻起诉,连带着供应商里可能串通的人一起查。”
苏晚靠在他肩上,看着他手机里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有对接供应商的、有安排验收的、有叮嘱法务的,还有营养师发来的“今日食谱”,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你一个人处理这么多事,会不会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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