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凶兽的生命力,尤其是处于狂暴之中的凶兽之王,强悍得令人窒息!剧痛彻底激发了它骨子里的凶残野性!
“吼——!!”
一声包含着无穷痛苦与滔天怒火的狂吼,强行压过了濒死的哀鸣!狼王那剧烈颤抖的庞大身躯,竟在头颅遭受重创、冰煞蔓延肆虐的情况下,依靠着蛮横的生命力和对鲜血的极致渴望,再次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它无视了贯穿头颅的致命冰刺!无视了不断冻结蔓延的寒煞!仅凭着模糊的感官和恐怖的战斗本能,那颗几乎被冻结成白色冰颅的巨首,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癫狂,狠狠朝洞窟深处那个让它承受无尽痛苦的小小身影撞击而去!
所过之处,冰棱纷纷折断崩碎,化为齑粉!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刘镇南刚挣扎着从剧痛与震荡中恢复一丝清明,就看到那巨大的白色冰颅阴影,裹挟着腥风血雨,轰然而至!死亡的气息浓稠如铁!
躲闪?此刻他连抬起手臂都如同举起千钧巨石!体内煞脉反噬、土源震荡、鸿蒙真意黯淡,伤势比之前更重数倍!真正到了油尽灯枯的绝境!
拼了!
刘镇南眼中闪过一丝彻底的疯狂!如同在黑暗深渊中点燃最后残烛的困兽!
他猛地张开嘴,不顾喉咙翻涌的腥甜血块,对准那轰然撞来的巨颅,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嘶吼!
与此同时,那紧贴着寒骨、几乎已冻僵的左手,猛地五指一握!并非握拳,而是死死扣住了骸骨那只探出臂骨!
指尖在粗糙冰寒的骨头上摩擦出血痕!但更疯狂的是!
识海深处,那被冰煞冲击得仅剩一丝本源灵光的鸿蒙金书虚影,被他不顾一切地全力催动起来!
“混沌!纳薪!归流!” 心中疯狂咆哮!
噗!噗!噗!
他胸前那处刚刚被土源生机勉强稳固住、又被冰煞爆发撕裂的巨大伤口处,皮肉猛地再次翻卷!残余的、狂暴未散的寒煞之气,混着他心头一股滚烫的、饱含恨意的不屈真血,如同被强行点燃的引信,轰然喷射而出!
不再是精细的冰棱尖针!
而是三道浑浊、扭曲、宛如由破碎冰渣和污血强行糅合成的螺旋血冰之刺!它们粗壮、狰狞,表面布满了尖锐的裂痕和暗红色的血纹,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意念,迎头撞向了狼王那强弩之末的致命撞击!
嗤啦——!轰!!!
恐怖的撞击声与刺耳的撕裂声混合在一起!
血冰之刺在撞击瞬间便寸寸粉碎!但它蕴含的混沌真意引导下的混乱寒煞洪流,与刘镇南心口喷出的那股饱含恨意的不屈真血,却如同附骨之疽,疯狂地顺着狼王巨大头颅上的伤口、破损的眼眶、被冰棱贯穿的创洞,再一次狠狠贯入!
这一次,不再是体表!而是直捣黄龙,涌入头颅要害!
“呜……” 狼王那势如破竹、倾尽全力的撞击戛然而止!
它的巨首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后仰!猩红与惨白混杂的污血从七窍之中如喷泉般狂涌而出!那些血中夹杂着细碎的冰碴和被寒气冻结的脑组织碎末!巨大的身躯如同山崩般轰然向后栽倒!
咚咚咚咚!
恐怖的撞击和翻滚声在洞窟外的山体裂隙间接连响起!山石崩裂,尘烟弥漫!其间夹杂着几声充满惊惶、难以置信的狼群哀嚎,以及骨骼碎裂、内脏崩解的沉闷声响!最终,一声包含着无尽痛苦、绝望与不甘的冗长嘶鸣渐渐微弱,直至化为一声长长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悲鸣呜咽,彻底沉寂下来。
洞窟内,死一般的寂静。
刘镇南如同被抽干了所有骨髓的破麻袋,无力地瘫软在冰冷的洞壁根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着。每一次颤抖都带来全身骨髓深处榨取般的剧痛和深入灵魂的冰寒反噬。口中不断地咳出粘稠、带着冰晶的紫黑色血块,浓烈的血腥气在寒煞凝结的洞窟里弥漫开一股更加诡异的甜腥。
身下冰寒刺骨,胸腔如同塞满了灼热的烙铁和破碎的玻璃。意识在无边无际的剧痛与深寒中沉沉浮浮,如同惊涛骇浪中随时会覆灭的一叶小舟。
然而!
在那濒临崩溃的边缘,他强行保留的最后一丝意念,如同在寒渊底部顽强闪烁的微光,却牢牢锁定着身体的内部——那遍布裂痕、宛如碎裂冰川般强行开辟流转的暗灰色冰煞之脉!
通道,依然存在!虽然脆弱,虽然随时会崩解,虽然每一次力量的微薄流动都带来比刀剐更甚的酷刑!
但这千疮百孔的冰脉之内,那一缕缕冰冷、锐利、带着绝灭死寂气息的寒煞之力,真真切切地在艰难地流淌着!如同一条在废土中凿出的、勉强通行的冰河!它们顺着扭曲的路径,渗入干涸的丹田废土深处,在混沌真意的引导下,勉强构筑起一个不断震荡、濒临破灭、微弱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力量源头!
一丝微弱却异常清晰的信息,从识海深处、那片被冰煞冲击后显得更加暗淡却凝练了一丝的淡金雾气中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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