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跑得满头大汗,从山庄里冲出来时,腰间的布带都松了半截,老远就喊:“让让让!夫人说了,让慕容公子和段公子带着人进来!”
慕容复脸上的冷意瞬间散了些,手里的折扇又开始慢悠悠敲着掌心,翻身下马时特意理了理衣摆,连马蹄溅到裤脚的一点泥星子都要伸手拂掉,那副矜贵模样,仿佛不是进个山庄,而是要登朝堂。他瞥了谢辉一眼,语气带着施舍似的:“算你们运气好,沾了我和段公子的光。”
谢辉没接话,只是扶着木婉清下马 —— 她胳膊上的纱布虽然换了新的,但骑马久了还是发僵,落地时脚步微晃,谢辉赶紧伸手托了下她的腰,低声问:“疼不疼?不行咱们歇会儿再走。” 木婉清脸颊微红,摇了摇头:“没事,能走。”
秦红棉跟在后面,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握着修罗刀的手松了松,眼神里的警惕又淡了几分。段誉早蹦到家丁身边,追问:“我姨母在哪儿?她还好吗?” 家丁笑着说:“夫人在正厅等着呢,听说您来,特意让厨房备了您爱吃的甜汤。”
一行人跟着家丁往里走,曼陀山庄的院子比外面看着更精致,青石板路两旁种满了曼陀罗,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花香。只是走了没几步,就见几个丫鬟端着水盆匆匆走过,其中一个丫鬟不小心撞到了慕容复的胳膊,水洒了他半边袖子。
“放肆!” 慕容复猛地甩开丫鬟的手,语气瞬间冷得像冰,“毛手毛脚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丫鬟吓得 “噗通” 跪倒在地,脸色惨白,连连磕头:“公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阿朱赶紧跑过去扶丫鬟,对着慕容复求情:“公子,她只是不小心,您别生气了。” 阿碧也跟着劝:“是啊公子,丫鬟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她吧。”
慕容复却没松口,折扇指着丫鬟的鼻子:“我慕容家的规矩,犯错就要受罚!把她拉下去,掌嘴二十!” 这话一出,不仅丫鬟吓得直哭,连段誉都忍不住皱了眉:“慕容兄,算了吧,她真不是故意的。”
谢辉原本跟在后面看风景,见这阵仗,直接上前一步把丫鬟拉到自己身后,对着慕容复挑眉:“慕容公子,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一个丫鬟而已,洒点水赔个罪就完了,至于要掌嘴吗?”
“我教训我慕容家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慕容复脸色沉得能滴出水,“谢兄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你慕容家的人?” 谢辉笑了,指了指旁边的阿朱阿碧,“阿朱阿碧也是你慕容家的人,你刚才对她们说话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大脾气?合着只有下人犯错才叫错,你摆谱就不算错?”
这话戳中了慕容复的痛处 —— 他刚才对阿朱阿碧说话时,确实带着股不耐烦,只是没像对丫鬟这么凶。他噎了一下,折扇握得更紧:“我慕容复做事,还轮不到外人置喙!”
“外人?” 谢辉往前走了半步,跟他平视,“我可没把自己当外人,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拿着‘慕容家’的名头欺负人。再说了,刚才在门口,要不是我让家丁通报,你这会儿还在外面喝西北风呢,怎么不见你说句谢谢?”
慕容复被怼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周围的丫鬟家丁都低着头不敢说话,连空气都像凝固了似的。段誉赶紧打圆场:“哎呀,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慕容兄,谢兄,咱们是来见姨母的,别为这点小事生气了,姨母还在正厅等着呢。”
李青萝的声音刚好从前面传来:“谁在这儿吵吵嚷嚷的?”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正厅门口站着个穿紫衣的妇人,头戴金钗,手里捏着串佛珠,正是王夫人李青萝。她眼神扫过院子,最后落在慕容复身上,眉头皱了皱:“复儿,你怎么来了就吵?不知道我这儿最忌吵闹吗?”
慕容复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收起折扇躬身行礼:“姨母,是侄儿管教下人,让您见笑了。” 他故意没提谢辉,想把这事揭过去。
李青萝却没放过,目光转向谢辉和他身后的丫鬟,又看了看秦红棉,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这位是?”
“姨母,这是谢辉谢兄,是我在路上认识的好朋友,他可厉害了,帮我打跑过好多坏人!” 段誉赶紧抢着介绍,又指了指秦红棉和木婉清,“这是秦前辈和木姑娘,也是跟我们一起的。”
李青萝的目光在秦红棉身上停了几秒,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但没说什么,只是对着众人摆手:“进厅里说吧,外面太阳大。”
进了正厅,丫鬟们端上茶来,李青萝先拉着段誉问长问短,一会儿问他在外面吃没吃苦,一会儿问段正淳身体好不好,语气里满是疼惜。慕容复坐在旁边,几次想插话都没找到机会,脸色越来越沉,手里的折扇转得飞快。
等李青萝问完段誉,慕容复赶紧开口:“姨母,侄儿这次来,是想跟您商议件事 —— 我最近在筹划复国大业,需要些人手,想借您曼陀山庄的家丁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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