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钟邦长叹一声,起身收拾文件准备下班。他知道,再这样耗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不如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再继续调查。
走出警局大门,凉爽的夜风扑面而来。钟邦撑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沿着昏暗的街道往家走去。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打烊,只有少数几家茶餐厅还亮着灯,隐约传来收音机里播放的戏曲声。
就在他拐进一条小巷时,黑暗中突然蹿出六个手持棍棒的人影。这些人看起来就是街头的普通混混,穿着邋遢,站姿松散,但个个面露凶光。为首的壮汉手里拎着一根破旧的木棍,醉醺醺地喊道:"站住!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钟邦立即警觉地停下脚步。他注意到这些人虽然看起来像是抢劫的,但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他的警服,而且站位颇有章法,显然受过一定训练。
"我是警察。"钟邦亮出证件,声音沉稳有力,"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警察?"壮汉嗤笑一声,"打的就是警察!"
钟邦心中了然,这绝不是普通的抢劫。他假意示弱,慢慢向后退去:"各位大哥,我身上没带多少钱,这些你们先拿去......"
就在对方松懈的瞬间,钟邦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格开迎面而来的木棍,右手一记重拳直击对方面门。壮汉猝不及防,被打得踉跄后退。
"妈的,给老子往死里打!"壮汉恼羞成怒地吼道。
其余五人一拥而上。但这些乌合之众显然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动作笨拙,配合生疏。钟邦轻松闪避着他们的攻击,每一招都精准地击中要害。不到两分钟,六个混混全都躺在地上呻吟。
钟邦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服:"你们也太大胆了吧,嗯哼,连警察都敢出手?"
警局审讯室里,被铐在椅子上的壮汉仍然嘴硬:"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就要抢你,要杀要剐随便。"
钟邦不慌不忙地点出他们的身份:"张志强,绰号'强哥',平时在码头一带收保护费。"他冷笑一声,"说说吧,谁指使你们的?"
"没人指使!"壮汉梗着脖子,"就是看你不顺眼!"
钟邦拿起从他们身上搜出的物品:"这张当票是昨天新开的,典当了价值不菲的怀表。还有这包上等烟丝,可不是你们这种人抽得起的,你们可要想好,袭警可是重罪,没个十年八年可出不来!"
在钟邦步步紧逼的审讯下,其中一个胆小的混混终于屈服:"是...是李公子让我们来的...他说只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哪个李公子?"钟邦追问道,"说清楚!"
"就是李爵士的儿子李四维..."混混颤抖着说,"他让我们今晚在警局外面等着,说见到你出来就动手..."
钟邦仔细记录下每个人的口供,发现六个人的说法完全一致。他立即起草了一份拘捕令申请,准备第二天一早提交。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钟邦就来到了警局。他仔细整理着昨晚的审讯记录,将六名嫌疑人的口供一一核对,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准确无误。
钟邦拿着厚厚一叠审讯记录,敲响了探长办公室的门。柯荣正坐在办公桌后品茶,见到钟邦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
"探长,这是昨晚袭击案的完整报告。"钟邦将文件放在桌上,"六名嫌疑人一致指认李四维是指使人。根据他们的供词,李四维不仅指使他们袭警,还承诺事成后给予重金酬谢。我申请立即签发拘捕令。"
柯荣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报告。突然,他重重拍在桌上,茶水溅湿了文件:"钟邦!你疯了吗?就凭几个街头混混的供词,你就想抓李爵士的儿子?"
钟邦挺直腰板,声音坚定:"探长,我们有确凿证据。六个人的口供相互印证,每一个细节都对得上。而且从他们身上搜出的当票和烟丝,也都指向李四维。这些都是铁证!"
"铁证?"柯荣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踱步,"你管这叫铁证?这些地痞流氓的供词,今天可以指认李四维,明天就可以翻供!李爵士是什么人?他在香江英政府里的关系网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局?各方势力都在重新洗牌,我们警局现在最重要的是维持稳定!"
"可是探长,维护法治才是我们警察的天职!"钟邦据理力争,"如果连我们都不敢依法办事,那香港还有什么法治可言?"
"你懂什么!"柯荣猛地转身,指着钟邦的鼻子,"我现在明确告诉你,这个案子到此为止!所有记录立即封存,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再查!"
"这是渎职!"钟邦也站了起来,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明明有确凿证据,为什么要包庇罪犯?李四维指使人袭警,这是重罪!"
两人的争吵声透过薄薄的墙壁,传遍了整个警局。方图在门外焦急地踱步,其他办公室的同事都探头张望。
柯荣一把抓过拘捕令申请,当场撕得粉碎,"我再说最后一遍:这个案子到此为止!你要是再敢提拘捕李四维的事,就给我滚去守水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