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广场的晨光已烈得晃眼,擂台四周挤满了人,连屋顶、树梢上都趴着弟子,灰布、浅绿、淡蓝的衣摆像一片涌动的海,连风都带着 “终极对决” 的燥热。今日是团体赛决赛,高台上的长老比往日多了三倍,谢无妄的素白长袍、刘长老的深紫长老服、丹道长老的墨色内门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们面前的案几上,除了记录竹简,还多了一个锦盒 —— 里面是三阶丹炉的奖励,连空气里都飘着 “定局” 的紧张。
“决赛开始!有请两队代表登场 —— 云清瑶团队,对阵‘暗云队’!” 张执事的声音带着灵力,传遍整个广场,他手里的竹简被攥得发皱,显然也对 “暗云队” 充满好奇 —— 这支队伍在半决赛突然冒头,以 “速攻暗招” 赢了三支强队,却没人知道队员的底细,连名字都是临时报的。
云清瑶团队走上台时,台下的欢呼声突然弱了半分 —— 暗云队的队员已站在擂台另一侧,为首的少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黑袍,袍角绣着极淡的 “云纹”,不是青岚宗的样式,反而像三百年前云家的旧纹!他身型挺拔,比云清瑶高半头,墨发用一根木簪束着,露出光洁的额头,眉间有一颗淡红的痣,是云家旁支特有的标记。
更让云清瑶心脏骤停的是,少年手里握着一把 “流云剑”—— 剑鞘是深棕色的,上面刻着 “云氏” 二字,是当年云家旁支沈氏的传家宝!她的指尖瞬间冰凉,混沌鼎碎片在怀中剧烈发烫,像在呼应 “云家旧物”,脑海里突然闪过母亲临终前的话:“当年云家被灭时,旁支沈砚被楚胤带走,若他还活着,眉间该有颗红痣……”
“沈砚?” 云清瑶的声音带着颤抖,连淡蓝色的灵力都乱了半息,“你是沈砚?云家旁支的沈砚?”
少年 —— 也就是沈砚,握着剑鞘的手猛地一紧,黑袍下的肩膀微微颤抖,他抬起头,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怨恨,有痛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没想到你还记得沈氏。云清瑶,当年你父亲云宗主,为了保住混沌鼎,眼睁睁看着我沈家被楚胤灭门,连一句救援都没有 —— 今日这决赛,我不仅要赢,还要替沈家讨回公道!”
广场瞬间炸开了锅!“居然是云家旧人!三百年前的恩怨,居然到现在还没了!”“沈砚投靠了影阁吧?他的黑袍上有影阁的暗纹!”“云师姐怎么办?对手是自家旁支,还带着灭门恩怨,这怎么打啊?”
林婉儿攥着符箓的手紧得指节发白,浅绿外门服的裙摆微微颤抖:“师姐,他…… 他说的是真的吗?当年的事……”
苏小莲立刻走到云清瑶身边,浅绿外门服的袖口叠得整齐,她悄悄递过一颗醒神丹,声音压得很低:“别信他的话!影阁肯定篡改了当年的事,你父亲当年是为了保护更多云家人,才暂时放弃沈氏,不是故意不救!”
云清瑶接过丹药,指尖却依旧冰凉。她盯着沈砚眉间的红痣,盯着他手里的流云剑,脑海里闪过母亲留下的旧物 —— 一张沈氏全家福,照片里的幼童眉间也有颗红痣,握着一把小流云剑,和眼前的沈砚一模一样。可她更记得母亲的话:“楚胤当年抓走沈砚,是为了用他的血祭诛仙台,沈砚若还活着,肯定被影阁洗了脑,你要小心……”
“比赛开始!” 张执事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沈砚瞬间动了 —— 他没有用剑,而是抬手对着云清瑶甩出一道淡黑色的灵力,是影阁的 “蚀灵掌”,掌风带着刺鼻的黑气,直奔她的胸口!
“小心!” 张磊立刻举着短刀挡在前面,深灰色的灵力在刀身形成光盾:“裂山拳?铁壁!”“当!” 掌风撞在刀身上,黑气瞬间缠上刀身,开始腐蚀灵力,张磊的手臂瞬间发麻,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沈砚!你用影阁的邪术!” 云清瑶的声音带着冷意,她踩着新悟的 “混沌影步”,淡金色的光带缠在脚步上,瞬间绕到沈砚身后,没有攻击,而是用混沌气对着他的黑袍轻轻一拂 —— 黑袍上的影阁暗纹瞬间泛出红光,像被烫到般收缩,沈砚的身体猛地一颤,眼底的怨恨淡了几分,多了一丝清明。
“别用混沌气碰我!” 沈砚猛地转身,流云剑出鞘,淡蓝色的剑光对着云清瑶劈来 —— 这不是影阁的招式,而是云家的 “流云斩”,剑招带着熟悉的温柔,却被黑气缠得变了形,像一朵染了毒的云。
云清瑶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认得这招 —— 小时候,沈砚的父亲曾教过她,说 “流云斩要轻,要像云拂过水面,不能带杀意”,可现在的剑招,却满是戾气。她没有硬接,而是用混沌影步避开,指尖凝聚起一缕金蓝色的光,不是凝气弹,而是一道 “清心诀”—— 这是云家的安神术,她试着用混沌气催动,对着沈砚的眉心轻轻一点。
“嗡 ——” 金蓝色的光落在沈砚眉间的红痣上,他的身体瞬间僵住,流云剑 “当啷” 掉在地上,黑袍上的影阁暗纹开始褪色,脑海里闪过被楚胤洗脑的画面:“云清瑶的父亲害了你全家,你要杀了她,才能为沈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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