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很破旧,窗纸破了透出的篝火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季允夕加快脚步。
只见门没关,一姑娘坐于地上烧火,她灰头土脸,身上脏兮兮的,有些清瘦,坐姿却随性得很。
见来人,她惊喜站起:“你是军队中的人?”
“是的,奉命来此。”季允夕回答。
虞踶令想:你奉谁的命?
“快来。”姑娘冲他们招手。
季允夕先过去,围着篝火坐在那姑娘身旁,虞踶令愣了愣,跟着围了过去。他似乎不觉寒冷,再冷能有寒质院冷?就寒质院那种鬼地方连火都生不起来。
他很少见到篝火,甚至这是他第一回跟人围着篝火取暖。少时他锦衣玉食,有独属于他的暖手炉。即便入了寒质院,势利眼宫人送来的吃食硬得跟石头一样,他也能跟着师傅溜出宫去,风月楼会招待他,他也不必生火做饭。
季允夕将手掌对着火焰,虞踶令也将手伸出去,却触到了火焰:“嘶。”他缩回手。
季允夕忽然笑了一下:“你怎么连这都能烫到手?”
虞踶令望着她的笑容,又回过眸,不言语。
忽然传来一阵声响,是枳兵的对话声:“这宅子怎么越往里走越荒废?”
另一枳兵:“荒废就荒废呗,到时候还能修缮啊,等我们打下许国,将那些许国蛮人扁为庶民,这宅子就是老子的了。”
姑娘闻声站起,指了指柜子:“这柜子里边有给你们换的衣裳,我先出去应付着,你们快些。”
“好。”季允夕应下。
姑娘孤身一人闯了出去,她从墙上抹了两把灰擦在脸上,不远便是那两个枳兵,她心跳如擂鼓却强装镇定,眼神暗藏锋芒。
枳兵看见她,猥琐一笑:“哎呦,这里还有个女人呢?”
“身材不错啊。”另一枳兵也笑得猥琐。
“我都好久没见过女人了!”
“这不来了一个?”
“你先我先?”
“分什么先后?一起呗。”
“好啊,刺激!”
他们肆意地议论着,丝毫不顾及姑娘的颜面,当然,他们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们伸着爪牙,如同两只饿死鬼般盯着食物,将她围住。
姑娘一个转身,冲另一个方向撒腿就跑。
“我靠,贱蹄子要跑!”
“快追!”
姑娘便这样将那两个枳兵引开了。
而此时,屋中两人找到要换的衣裳,那是两件粗布衣裳,领口绣着一圈水滴形图案,便是许国平民的衣裳。
季允夕道:“时间紧迫,我们背对背将衣裳换好就行了。”
虞踶令也应下。
季允夕换好衣裳回头一看,只见虞踶令美背在外,背肌显露。季允夕将头转回来,想:他背上怎么那么干净?
想着,她又回头望去,只见他背肌的线条在火光下格外显眼,手将衣裳提上去的瞬间,背肌如同起伏的山峦,有一种坚硬又不失弹性的感觉。
见他衣裳已盖住背部,季允夕又转过头,想:怎么穿得这么慢啊?
很快,虞踶令:“我好了。”
“我也好了。”季允夕立马回答,“那走吧。”她冲着屋外走去,没有看他一眼,殊不知是她已经看到了太多。
虞踶令跟上去。
“啊——”
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是那姑娘的声音。季允夕闻声而望,没有过多思量,低头只见屋边靠着根木棍,她抄起木棍便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只见一条死路的尽头,一枳兵将刀架在姑娘的脖子上,眼神中满是轻蔑;另一枳兵迫不及待地撕着她的衣裳,嘴角咧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季允夕一记飞棍,正中一枳兵太阳穴。不待枳兵反应过来,她一个冲刺,飞腿直上,足尖上顶将刀片挑飞。紧接着一个转身,又给了另一枳兵重重一拳。
她抓住姑娘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后,留下一句“快走”,又上前去。不等枳兵站稳,她抓住持刀的枳兵的手腕,将他一刀锁喉。顺势夺过他的刀,将另一枳兵捅穿。
只见被捅穿那枳兵嘴角还挂着笑意,眼珠子却瞪得要掉出来,他口中冒着鲜血,少许便没了动弹。
季允夕将刀拔了出来,又捡起了另一枳兵的刀,想: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没事吧?”季允夕转过身去问。
只见姑娘一脸崇拜,全然褪去了恐惧,迎了上来:“你好厉害!能不能把我也带到军队里?”
“你?”季允夕没有多想,开口,“战争并非儿戏……”
姑娘急着争辩:“我也有在练武功……”
“你守的这个地方是重要的通道,你走了谁守在这里?”季允夕接着道。
姑娘愣了一愣,问:“真的吗?可是我在这里守了这么久,也只有你们来啊。”
“有我们来就够了。”季允夕笃定地回答,她眼神坚定,不像是玩笑。
“你——们——”姑娘边拉长了音色,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六。
季允夕道:“我跟他还有事儿,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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