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右上角的数字又变小了。
"距离高考还有37天"——林晚盯着那行刺目的红色粉笔字，手中的圆珠笔无意识地在笔记本上戳出一个黑洞。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斜射进来，将她的半边脸映得发烫。
"晚晚！"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后门传来。
林晚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苏瑶，她从小到大的闺蜜，此刻正鬼鬼祟祟地趴在门框边，冲她疯狂使眼色。那双眼尾微微下垂的杏眼里闪烁着林晚熟悉的、做了坏事后的狡黠光芒。
"老班让我去拿月考卷子，快！"苏瑶用口型说道，手指急切地勾了勾。
林晚叹了口气，举起手："老师，我想去洗手间。"
走廊里空无一人，午后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瑶一把抓住林晚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苏瑶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陈默！他在实验楼后面的小树林里一个人看书！"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陈默，高三(1)班的学委，校篮球队主力，也是她暗恋了两年的男生。
"所以呢？"林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满不在乎，"我们不该回去上课吗？"
苏瑶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你不是每天早操都偷看他吗？"她拽着林晚往楼梯口走，"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个人！"
林晚被拽着踉跄几步，突然注意到苏瑶的异常——她的校服袖口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脖颈处有一道细长的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最奇怪的是，她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混合着刺鼻的消毒水气息，完全不像平时爱喷香水苏瑶。
"你身上怎么回事？"林晚停下脚步。
苏瑶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又挂上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化学实验弄的啦！别转移话题，你到底去不去？"
没等林晚回答，上课铃骤然响起。两人同时僵住，下一秒，苏瑶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这句话让林晚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没等她细想，苏瑶已经松开手，转身跑向楼梯："下节课见！"
林晚站在原地，看着闺蜜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回到教室后，林晚发现自己的座位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苏瑶潦草的字迹："放学后实验楼见，有重要的事告诉你,关于陈默的。"
林晚皱眉。苏瑶明明刚刚才跑下楼，怎么可能这么快把纸条放在她桌上？除非...
她抬头看向教室前方的挂钟，瞳孔骤然收缩——时针竟然倒退了十五分钟！现在是两点十五分，而她清楚地记得，刚才和苏瑶出去时已经是两点半！
"林晚！"班主任的怒喝打断了她的思绪，"上课走神？这道题你来做！"
放学铃响起时，林晚还在为挂钟的事心神不宁。她收拾好书包，犹豫要不要赴苏瑶的约。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未知号码发来一张照片——陈默和苏瑶在实验楼后的小树林里，苏瑶正踮起脚凑近陈默的耳边，姿态亲密得刺眼。照片下方还有一行字："想知道真相就来实验楼三楼化学准备室,别告诉任何人。"
林晚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这是怎么回事？苏瑶明明知道她喜欢陈默，为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去问个明白。
实验楼是学校里最老的建筑，据说很快就要拆除重建。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霉味混合着化学药剂的气息扑面而来。走廊里没有开灯，只有尽头的安全出口标志散发着幽绿的微光。
林晚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三楼的化学准备室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低低的说话声。
"...这次必须成功..."是苏瑶的声音，但比平时低沉许多，带着林晚从未听过的冷硬。
"她已经起疑了..."另一个男声响起，林晚瞬间认出是陈默。
"没关系，新手都这样..."苏瑶的声音忽然靠近门口，"...尤其是当她看到镜子里的..."
林晚的耳朵几乎贴在门上，突然，门被猛地拉开，她一个踉跄跌了进去！
化学准备室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应急灯提供微弱照明。苏瑶和陈默站在房间中央，面前是一面巨大的、布满灰尘的落地镜。镜面出奇地干净，像是被人精心擦拭过。
"晚晚！"苏瑶转身，脸上挂着林晚熟悉的笑容，但眼神却冰冷得陌生，"你来得正好。"
陈默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晚。他穿着校服，但袖口同样沾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
"你们...在干什么？"林晚的声音发颤，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那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苏瑶歪了歪头："照片？什么照片？"她看向陈默，后者轻轻摇头。
林晚掏出手机，却发现那条信息和照片神秘消失了！收件箱里没有任何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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