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晚自习结束,我目睹好友被拖进美人松林。
>校方坚称她逃课失踪,警察查无踪迹。
>直到我在校史馆发现1943年的日军实验档案:那些吃人的美人松,需要定期吞噬少女维持休眠。
>守校人吴伯在月光下低语:“今晚满月,该喂树了。”
>我的照片出现在树洞祭坛时,藤蔓缠住了脚踝。
>挣扎中摸到树干渗出鲜血,里面传来好友的声音:“晚晚,快烧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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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狠狠砸在走廊的窗户上,流淌的雨水扭曲了窗外漆黑的夜色,像一张被泪水濡湿的脏污玻璃纸。高三教学楼里,死寂得可怕。白炽灯管发出单调的嗡鸣,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更衬得这方空间如同被遗忘的孤岛。我,林晚,握着冰冷的金属簸箕,机械地清扫着本不该由我独自负责的值日区域。垃圾的腐味混合着潮湿的水汽,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晚晚——”
声音尖利,撕裂了雨幕的咆哮,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扎进我的耳膜。是雨婷!陈雨婷!我猛地抬头,簸箕“哐当”一声砸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心脏在那一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停止跳动。我猛地扑到走廊尽头的窗边,雨水在玻璃上疯狂流淌,模糊了一切。
“雨婷!”我的喊声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哭腔,徒劳地拍打着冰冷的玻璃。视线艰难地穿透水帘和浓稠的黑暗,投向学校后山那片黑黢黢的、令人莫名心悸的美人松林。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靠近树林边缘的泥泞中疯狂扭动、挣扎。是雨婷!她穿着昨天那件浅蓝色的校服外套,此刻却被污泥浸染得一片污浊。几条深褐色的、活物般的藤蔓,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滑腻感,死死缠住了她的腰和双腿,正以一种非人的、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拖向那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松林深处!她的双手绝望地在湿滑的泥地上抓挠,留下几道转瞬即逝的痕迹,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被风雨和恐惧撕扯得不成调的呜咽。
“放开她!”我嘶吼着,拳头砸在玻璃上,指关节传来钝痛,却毫无作用。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四肢百骸,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进骨髓。我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冲向楼梯口,鞋底在湿滑的地面打滑,几乎摔倒。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冲出去!拦住那些东西!救下雨婷!
教学楼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地一声甩上,冰冷的暴雨劈头盖脸砸下来,瞬间湿透了单薄的校服,寒意刺骨。我踉跄着冲向操场边缘的后山入口,泥水飞溅。那片美人松林在雨夜中黑得如同凝固的墨块,比往常更加阴森迫人。高大的松树一棵挨着一棵,扭曲的枝桠在风雨中狂乱舞动,发出“呜呜”的怪啸,仿佛无数痛苦的灵魂在挣扎呻吟。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浓烈的松脂气味,甜腻得令人反胃,却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气。
“雨婷!陈雨婷!”我的声音在狂暴的风雨和松涛声中显得微弱而绝望。我冲进树林边缘的泥泞空地,那里正是我刚才在楼上看到的景象——几道深深的拖痕,从操场边缘一直延伸进浓密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松林深处。
拖痕的尽头,泥地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样东西。
是我的手机挂饰。一只小小的、透明的玻璃松鼠。它躺在冰冷的泥水里,沾染着污迹。这是雨婷生日时我送她的。
心脏骤然沉入冰窟。我颤抖着弯腰捡起它,冰冷的玻璃硌着掌心,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雨婷的体温。我猛地抬头,视线投向拖痕消失的方向——那片黑暗、密集、仿佛有无数眼睛在窥视的松林深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勒得我几乎窒息。一股巨大的、无法形容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张了张嘴,想再喊,喉咙却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脚下仿佛生了根,再也不敢往前踏出一步。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那甜腻腥气的空气,那扭曲舞动的枝桠……它们像活物一样对我散发着无声的警告和纯粹的恶意。
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又冷又涩。我死死攥着那只冰冷的玻璃松鼠,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一步步后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直到后背重重撞上操场边冰冷的铁丝网,金属的寒意透过湿透的衣服直刺肌肤,才让我从那种灵魂出窍般的僵直中稍稍挣脱出来。我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远处亮着惨白灯光的值班室方向,跌跌撞撞地狂奔而去。
“不见了…她被抓进去了!那些树藤!松林里!”我语无伦次,浑身湿透地撞开值班室的门,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值班的张老师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眼镜滑到了鼻梁下,惊愕地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林晚?怎么回事?慢慢说!谁不见了?”
“陈雨婷!”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就在后山!美人松那边!我亲眼看见…看见有藤蔓缠住她,把她拖进去了!”我摊开掌心,那只沾满泥污的玻璃松鼠在值班室惨白的灯光下折射出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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