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端木鸿直接对天下发下战帖后,七侠镇官方就和同福客栈合作了,周围全是捕快,邢捕头也在其中,当然,他们也很讲道理,会等你辩完了抓。
无论输赢,管你是什么强盗飞贼,通通跟我进大牢去,当然目前由于吕秀才还没输过,这群人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哎,我赢了他,他们就不抓我了吧。
次日傍晚,辩台之下,人群比往日更甚。
“听说今日来了个凶神恶煞的主”、“七侠镇的传奇人物对决?” 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白展堂混在人群中,脸色惨白如纸!他一早被“一支梅”提醒,才知苏小蕊竟放了姬无命出来,看着台上那个身形枯槁却气势凶戾、眼神锁死吕秀才仿佛在看猎物的男人,他冷汗湿透了后背!
“老白!”佟湘玉也察觉不对,紧张地抓住他胳膊。
“掌柜的,带小贝躲远点。”白展堂声音都在抖,“那是姬无命,疯子,真会杀人的。”
台上。
姬无命根本不等端木鸿宣布开始,猛地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哐当!”一声巨响,吓得台下众人噤若寒蝉!
这时候捕快开始镇场子了,邢捕头直接说:“姬无命,你个通缉犯!要辩论好好辩,否则我们现在就把你抓起来!”邢捕头此时一点也不虚,因为六扇门也有很多人在场,之前出现的“一支梅”没抓到,那可是大功来着,现在大家和同福客栈合作,吕秀才负责引人来,他们负责抓道心破碎的贼人,一抓一个准。
姬无命也感知到在场有很多高手,他死死盯着吕秀才,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听好了,酸秀才。老子懒得跟你扯那些虚头巴脑的!”
“我就问你,你想怎么死?”
这个问题带着滔天的戾气和混乱,这不是辩题,这是疯子的呓语,是死亡威胁。
台下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实质般的杀意,佟湘玉捂住了莫小贝的眼睛,郭芙蓉紧张地握住了拳头,“一支梅”的手已悄然按在了后腰的短刺上,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吕秀才首当其冲,那实质般的杀气冲击得他连退三步,浑身寒毛倒竖,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恐惧如同冰冷的海水淹没了他,他想跑,想喊救命!
可当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台下——师父端木鸿紧锁眉头却依旧沉稳的目光,白展堂那试图上台的动作,佟湘玉强装镇定却掩不住担忧的脸,甚至郭芙蓉那平时总怼他、此刻却紧握双拳准备冲上来的样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勇气,混合着强烈的保护欲,猛地从他心底最深处炸开,保护客栈!保护这些重要的人!
他强行压下恐惧,猛地踏前一步,迎上姬无命那杀人的目光,声音竟出奇的稳定,带着一种平时罕见的凌厉:
“姬无命,你问我‘想怎么死’?”
“杀我可以,但得先说明白了——我到底是死在谁的手里?”
姬无命一愣,随即狰狞大笑:“废话,我呀!”
“问题来了吧?这得从人和宇宙的关系开始讲起。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问题缠绕着你。”吕秀才打断他。
姬无命皱眉:“什么意思?”
吕秀才:“我是谁?——姬无命?不,这只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去掉这个名字,你又是谁?”
姬无命无比烦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吕秀才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输出:
“好,那我们再换个角度:我是谁?(指自己)刚才我问的是“你的本我”,现在问的是“我的自我”。当“我”这个词被说出口时,究竟指的是谁?”
“生我之时谁是我?死我之后我又是谁?我与宇宙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宇宙有尽头,时间有长短,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消失?未来的时间又在何处停止?我在这一刻提的问题,还是你此刻听到的那个问题吗?”
姬无命被他念得直抱头:“闭嘴!我杀了你!”
吕秀才却在此时突然暴喝:“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姬无命眼神涣散,喃喃道:“是我杀了我……”
吕秀才一个抬手,示意他“请”:
“回答正确!——动手吧!”
姬无命抬掌自劈天灵,倒地。
台上,姬无命身躯轰然倒地,抽搐两下,彻底没了声息。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然而,这寂静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他好像真的是那个越狱的通缉犯姬无命?” 台下人群中,不知是谁眼尖,第一个认了出来,失声惊呼!
“姬无命?就是那个杀人如麻、赏金五百两的江洋大盗?”
“对对对!画影图形贴得到处都是!就是他!”
“天啊!他怎么会在这里?!”
确认了身份后,台下气氛瞬间逆转!
惊恐和骇然迅速被巨大的惊喜和兴奋所取代。
“死了?这恶贼死了?”
“死得好!死得好啊!为民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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