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二十二年,是一个关键的节点。尽管太医再三禀报,陛下龙体康健,再执政几年亦无大碍,但朱棣却做出了一个震惊朝野的决定——禅位。
在庄严肃穆的仪式上,朱棣将象征皇权的玉玺,郑重地交到了太子朱高炽手中。他看着儿子激动而又惶恐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洪亮地对满朝文武宣布:
“朕御极二十有二载,北征漠南,七下西洋,开疆拓土,赖祖宗庇佑及众卿辅佐,幸不辱命。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太子仁孝宽厚,深得朕心,亦堪大任。朕今日禅位于太子,自为太上皇,望众卿同心协力,辅佐新君,共保大明江山永固!”
这一刻,朱高炽热泪盈眶,他深知父亲此举,既是为了让他早日历练,也是为了避免历史上权力交接可能出现的动荡。他跪地接过玉玺,誓言必不负父皇重托。
退位后的朱棣,并未安享晚年,反而彻底放飞了自我。
他卸下了皇帝的身份束缚,以“太上皇兼天策大将军”的名义,重新披挂上阵,率领着他一手打造的百战雄师,开始了更加自由、更具侵略性的扩张征程。
用他的话说:“以前当皇帝,打仗还得考虑个名声、顾忌个得失。现在好了,老子就是个大将军,看谁不顺眼就打谁!给咱孙子多打点地盘下来!”
朱高炽和已经晋升为太子的朱瞻基,看着老父亲(爷爷)比当皇帝时还要“穷兵黩武”,既无奈又敬佩。
劝是劝不住的,只能尽力保障后勤,同时兢兢业业地治理好庞大的帝国。
好在,当他们回到东宫,看到那个聪慧过人的小家伙——朱祁翊时,所有的疲惫和担忧都化为了欣慰和动力。
朱祁翊,这个在万众期待下出生、服用了“生子丹”的孩子,果然天赋异禀。
刚满一岁便显露出远超常人的聪慧,目光灵动,学东西极快。
朱高炽和朱瞻基将对未来的所有期望都倾注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朱祁翊大部分时间都跟在父亲朱瞻基和祖父朱高炽身边,由他们亲自教导启蒙,接受最顶级的皇家教育。
朱高炽更是越看越喜欢,在朱祁翊三岁时,便正式下旨,册立其为皇太孙,明确了大明第三代继承人的地位。
至于汉王朱高煦和赵王朱高燧,经过这么多年的“熏陶”和朱元璋时不时的“精神威慑”,早已彻底熄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们现在的生活挺好,富贵闲王,偶尔还能带兵跟着老爹出去打仗过过瘾,又不用承担皇帝的重任,何乐而不为?更何况,他们是真怕啊!
怕万一自己有点什么歪念头,那位已经“死”过一次的太祖爷爷,说不定还又能从地底下爬出来收拾他们!
还是安分守己比较安全。
胡善祥如今已是太子妃,地位尊崇。她温婉贤淑,将东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是朱瞻基的贤内助。
虽然儿子朱祁翊主要由丈夫和公公亲自培养,与她相处的时间相对不多,但她深知这是皇室的需要,从无怨言,只是默默关注着儿子的成长,在他需要母亲温暖时及时出现。
她很清楚,自己以后的使命就是确保后宫的稳定,让丈夫和儿子没有后顾之忧。
于是,大明王朝进入了一个奇特的“三元共治”时期:
太上皇朱棣在外开疆拓土,武功赫赫,成为帝国最锋利的矛。
明太祖朱元璋在海外开疆拓土,是对外的一把大刀。
皇帝朱高炽坐镇中央,休养生息,推行仁政,是帝国最坚实的盾。
太子朱瞻基作为储君,积极学习理政,协办军国大事,是承上启下的关键。
而年仅几岁的皇太孙朱祁翊,则如同初升的朝阳,承载着这个家族乃至整个帝国最光明的未来。
朱高炽在位十年,这位以仁厚着称的皇帝,虽然身体始终不算强健,但在父亲朱棣和“祖父”朱元璋于他在位第五年主动停止大规模对外征伐、转而致力于消化巩固庞大疆域后,他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但父亲和祖父也在洪熙八年离世了。
他秉承休养生息的国策,轻徭薄赋,整顿吏治,使得经历了永乐年间连年征战的大明帝国,真正实现了国富明安的盛世景象。
他在朱元璋打下的海外资源基地和朱棣征服的陆上丝路新通道的财富支撑下,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史称“洪熙之治”。
对于父亲朱棣征服的印度地区,朱高炽展现出了高超的统治智慧。
他从史书上后世人的评价深知直接套用中原法度难以管理这片信仰、习俗迥异的土地。
于是,他采纳了谋臣的建议,巧妙地将征服者大明人定义为印度种姓制度顶端的“婆罗门”,宣称是受天神派遣来领导这片土地的“神选之子”,从而在意识形态上确立了统治的合法性。
同时,他极为厌恶当地一些不卫生的习俗(如用手擦屁股、手抓饭、污染恒河),但他没有粗暴地直接禁止,而是授意随行的佛教高僧和精通当地文化的大臣,巧妙地“创造”或“引申”出几位新的“神只”或“戒律”,以宗教教义的形式劝导乃至禁止这些行为,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逐渐将中原的文明习惯潜移默化地推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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