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彻底驱散了晨雾,将金色的光芒毫无保留地洒向别墅,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斑。客厅内温暖而宁静,与底层那间冰冷、布满禁制的密室,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云清推开厚重的特制金属门,走了进去。
密室不大,四壁和天花板都铭刻着隐晦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能量波动,隔绝内外。司徒隼被几道闪烁着灵光的符文锁链牢牢捆缚在中央的金属椅上,头颅低垂,花白的头发散乱,气息萎靡到了极点。他体内的真元被彻底封禁,连同五感也被剥夺,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云清走到他面前,站定。她没有立刻解开禁制,而是先静静地观察了片刻。
这位昨夜还不可一世、杀气腾腾的影门长老,此刻就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的老狗,狼狈而脆弱。断裂的手臂无力地耷拉着,焦黑的皮肤与凝固的血污诉说着他之前的惨状。尤其是体内,那道由玉佩金光造成的伤害仍在持续侵蚀着他的根基,即便云清不动手,他这副躯体也撑不了太久了。
“呼……”
云清轻轻吐出一口气,屈指一弹,一道细微的灵光没入司徒隼眉心。
司徒隼猛地一颤,如同溺水之人被拉出水面,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和粗重的喘息。被封禁的五感逐渐恢复,刺眼的灯光(密室顶部的照明法阵)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随即,全身各处的剧痛,尤其是经脉中被金色能量灼烧的痛苦,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艰难地抬起头,浑浊而充满血丝的眼睛,对上了云清那双平静无波,却深邃得令人心寒的眸子。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司徒隼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和恐惧。他尝试调动一丝真元,却发现丹田如同铁板一块,神魂也被无形的枷锁禁锢,连自爆都成了奢望。这种彻底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
云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出手,将挂在颈间的完整玉佩拎起,让那温润莹白、中心紫气盘旋的玉佩,清晰地展现在司徒隼眼前。
“认识它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密室里格外清晰。
看到那枚完整的玉佩,司徒隼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眼中爆发出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深入骨髓的贪婪,有刻骨铭心的恐惧(显然是回想起被金光重创的一幕),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
“它…它果然合一了!”他失声喃喃,随即猛地看向云清,眼神变得有些疯狂,“你…你激活了它?!你得到了里面的东西?!”
云清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关键信息:“里面的东西?看来,你们影门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她放下玉佩,目光如冰刃般刺向司徒隼,“说吧,关于这玉佩,关于你们影门寻找它的目的,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司徒隼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神闪烁,似乎还在挣扎。
云清并不着急,只是淡淡地道:“你应该清楚你现在的状况。你体内的伤势,源自玉佩的反噬,霸道无比,除了我,无人能解。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带着你所谓的忠诚和秘密,在痛苦中慢慢耗尽最后一丝生机。或者……”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意味,“我可以搜魂。虽然你的神魂脆弱,搜魂之下大概率会直接溃散,得到的信息也可能残缺,但总比一无所获强。”
“搜魂”二字,如同最后的惊雷,彻底击溃了司徒隼的心理防线。修行之人,最恐惧的便是神魂俱灭,那是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会被剥夺的终极毁灭。
“不!不要搜魂!我说!我全都说!”司徒隼惊恐地大叫,再无半点长老的威严。
他剧烈地喘息了几下,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道:“这玉佩…据说名为‘阴阳轮回玉’,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钥匙…”
“钥匙?”云清追问。
“是…是开启一处秘境的钥匙。”司徒隼不敢隐瞒,“那处秘境,据门内古老典籍记载,被称为‘源初之地’或者‘混沌之眼’…传说,其中蕴含着世界本源的力量,甚至…甚至有直指大道本源,掌控世界的奥秘!”
掌控世界?云清心中微动,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结合她刚刚复苏的前世记忆,所谓的“世界本源”、“大道本源”,或许并非虚妄。在她作为“瑶光”的记忆碎片中,确实存在着一些连上古大能都趋之若鹜的混沌秘境。
“影门寻找这对玉佩,已经寻找了无数年…”司徒隼继续道,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历代门主都将此视为最高使命。直到数十年前,我们才终于查到线索,这对玉佩,可能流落到了云城,与一个姓云的小家族有关…”
云清眼神一凝:“所以,你们针对云家,针对我母亲云芷,就是因为这玉佩?”
“是…是的。”司徒隼低声道,“我们查到,其中半块玉佩,很可能在你母亲云芷手中。门主曾亲自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它…但不知为何,你母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影门正式动手之前,就…就神秘失踪了,连同那半块玉佩也失去了踪迹。我们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追查,却始终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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