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阵突如其来的要将灵魂撕裂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他大脑的最深处炸开!
那不是物理层面的疼痛,而是一种源于灵魂的酷刑。仿佛有亿万根烧红的钢针,从他灵魂的每一个缝隙中狠狠扎入,再疯狂地搅动!
“呃……”
林澈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他那挺拔如标枪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微微佝偻下来。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瞬间渗出,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
他单手撑住身旁的岩壁,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几乎要将坚硬的岩石捏碎。
他死死地咬着牙,血液的腥甜味在口中弥漫,用这股剧痛来对抗脑海中那足以让任何硬汉崩溃的折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脑海中那些闪回的画面,又一次出现,这7年来几乎每天都在折磨着他。
【警告!警告!未知错误!灵魂结构正在崩溃!灵魂结构正在崩溃!】
这是他7年以来,这种诅咒第一次发作得如此猛烈。
他知道,这是奇点,与他这具凡人灵魂之间,无法调和的矛盾。他是一个强行容纳神性的凡人,在获得毁天灭地力量的同时,也必须承受着该有的风险,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存在本身。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那无边无际的痛苦彻底淹没时——
【嗡……】
胸口衣物内衬里,那枚一直死寂的神秘黑色铁片,突然,微微地,发烫了一下。
又是一股清凉、温润,如同山间最甘冽的清泉般的气息,从铁片中缓缓流淌而出,瞬间涌入他那片即将被撕裂的精神识海。
那股足以焚毁一切的剧痛,在这股清凉气息的安抚下,竟如遇到了克星的烈火,势头猛地一顿,然后开始缓缓消退。
林澈剧烈地喘息着,如同一个刚刚从溺水边缘被救回的幸存者。
但,还不够!
还不够!
铁片散发出的清凉气息,太微弱了。它只能勉强压制住痛苦,像是在用一层薄冰去覆盖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治标不治本。
然而,就在这时,铁片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它震动的频率陡然加快,如同饥饿野兽闻到血腥味般的渴望,从铁片中传出,清晰地指向了山谷的深处——墨笛所在的方向!
林澈猛地抬起头,那双因剧痛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那个娇小身影墨笛。
解药……
她身上,有能彻底抚平这股该死的痛苦的解药!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不再是奇点的分析,而是源于铁片的本能直觉!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拖着那具仍在微微颤抖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却又无比坚定地,向着墨笛走去。
十米,痛苦如潮水般汹涌。
五米米,痛苦开始退潮。
三米,痛苦只剩下恼人的涟漪。
当他最终走到距离墨笛不足两米时,那股如同附骨之疽的灵魂剧痛,终于,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般,彻底消失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舒适,包裹了他的全身。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那躁动不安的奇点,在这股气息的安抚下,都变得温顺起来,像一只被撸顺了毛的猫。
林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他贪婪地呼吸着这片区域的空气,那里面,似乎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独属于墨笛的淡淡馨香。
“嗯?”
墨笛终于察觉到了不对,摘掉了脸上那副沾满油污的护目镜。
当她看到林澈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时,那双永远平静如黑曜石般的眼眸,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波动。
“你的生理指标……很不对劲。”她的声音依旧平直,但语速却比平时快了几分,“心率142,血压飙升,皮质醇浓度……爆表。你刚才,经历了极端的生理或心理应激反应。”
她一边说,一边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手持式扫描仪,对准了林澈。
淡蓝色的光束扫过林澈的身体,扫描仪的屏幕上,瞬间弹出了一连串让墨笛完全无法理解的数据。
“……奇怪,你的肌体细胞活性正在以非正常的速度衰减,但你的精神力场却又异常活跃……这是什么?一种自我攻击?你的灵魂,在排斥你的力量?”
墨笛的眉头,第一次,紧紧地锁了起来。她看着林澈,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看待完美实验品的狂热,而是多了一丝……医生看待疑难杂症时的困惑与探究。
林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的目光,越过了墨笛,落在了她脖子上挂着的一件东西上。
那是一块只有鸡蛋大小、通体由某种未知青铜打造齿轮般的八角形饰品。
“这是什么?”林澈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指了指墨笛的胸前。
“这个?”墨笛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饰品,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怀念情绪,“这是我族的信物,也是一把的钥匙。”
他需要她。
不是奇点做出的判断,是来自铁片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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