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老子跟你们拼了!”
屋子里有人大喊大叫,粗砺的嗓音让阿柴联想到了磨刀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门口挤着的俩人,一个车师兵,一个匈奴兵。阿柴拨开他俩,探头往里一瞧,只见一个阔面黑脸的彪形大汉,手里抓着一根大木棒,一边叫嚷,一边挥舞。
那木棒足有碗口粗,在大汉手中却跟小木棍似的,被舞得呼呼作响,力道颇为吓人,难怪门口那两名士兵手执兵刃,却不敢硬闯进去。
“太白?张,张太白?”阿柴愕然问道。
大汉停止挥舞手中大棒,盯着阿柴瞅了又瞅。
“是我,阿柴啊!”
“阿柴?怎么你带了头盔,长得都不一样了!”太白又盯着辨了辨,用车师语磕磕巴巴说道:“阿柴,果真是你!”
“放肆!叫柴将军!”门口的车师士兵骂道。
阿柴示意士兵闭嘴,问张太白:“怎么回事?”
张太白道:“这两个兵,没道理地闯进来,拖着我就要往外走,我一把推开他俩,他俩恼了,抽刀就要过来拿我,李大爷上去劝阻,竟被他们……”
说到此处,太白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阿柴这才注意到太白身后躺了一位大爷,血流了一地,胸口一道深深的刀痕,早已没了气息。
“谁干的?”阿柴指着地上的大爷吼道,转身盯着门口俩人喝问:“是不是你俩!?”
门口那车师兵下意识地朝匈奴兵瞟一眼,不敢作声。匈奴兵的弯刀还滴着血。
阿柴的目光迅速扫视了两人兵刃,稍作犹豫,大步上前,一拳将那车师兵打翻在地,大骂:“说了多少次,不许害人性命,拿本将的话当耳旁风么?”
那车师兵被打得口鼻流血,阿柴却仍未作罢,扬手道:“来人!拖下去就地正法!”
被打的车师兵又惊又惧,大喊着:“将军,不是我啊!”。阿柴仿佛没听见似的。
还好院子里赶来支援的其余车师士兵跪地苦求,方得告免。
阿柴正色道:“我再说一次,我们是来请人的,不是来害人的!再有杀人,以命偿命!”
院子里的士兵们一脸狐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谁都不敢多嘴。
“阿柴兄弟……柴将军,到底怎么回事?”太白也是一脸懵批。
阿柴上前,将张太白手中木棒抱过,放在地上,勾肩搭背地对张太白道:“哎,太白兄,说来话长……你我此地相见,也是有缘,这样,你随我回营,咱哥俩喝点儿,你听我慢慢道来!”
阿柴的热乎劲让张太白不甚自在,但还是答应了。
阿柴搂着太白出了屋子,对萨哈交代:“安抚受惊村民,安葬这位大爷,记得多给抚恤!擦完屁股,由你带队回营。”然后牵走萨哈军马,让张太白骑上。
“将军,你把我的马骑走,我怎么带队回营?”萨哈在身后跳脚嚷嚷。
“你单挑赢了东方卫,他的马就是你的了!”阿柴仍不忘挖苦萨哈,随后替太白抽了座下马儿一鞭子,两人一起回营。
一路无歇,径至军营,卸了甲,阿柴问道:“太白兄,村南边小河上那座拱桥,是你建的?”
“是我领着村中的精壮村民所修。怎么了?”
“哦,无事无事,我看那桥修得结实,随口问问。想来也只有太白兄有这技术。”阿柴表面平静,内心却已狂喜。
“柴将军,今夜究竟怎么回事?”张太白问。
阿柴压抑了内心的喜悦,对张太白道:“这个说来确实话长。今夜天色已晚,不如太白兄且安心睡个饱觉,明日咱们再说。”
又道:“太白兄,你我难得相聚,千万多留几日!以解思念之苦!”
张太白确也劳累,便应了。阿柴吩咐给他单独收拾了一个营帐,张太白很快睡下了。
次日一早,阿柴亲自端了酒食进来,殷勤款待。
张太白道:“柴将军,无功不受禄,你如此这般,我承受不起。”
话虽如此,身体却诚实,太白抓起一个猪蹄大啃起来。
阿柴边劝边说:“就叫我阿柴,莫生分了!”随后主动出击,试探道:“太白兄,你可有阿墨、贝支他们的消息?”
张太白闻言,放下手中肉食,悲从中来:“我怎么知道?我在交河城好好的,忽的听闻汗王薨逝,不几日阿掌事就失踪了。再后来,居然传言汗王之死是阿墨所为!阿墨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说完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继续道:“我跑到务涂谷,想找贝支问问,结果全城戒严。我这模样太过显眼,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虽然在交河城学了点车师语,也说不利索,晃了不到一天,竟被抓了去,扔进牢里。”
“然后呢?”
“然后?然后关了我几个月,看我老实,放了逐出城外。我连贝支的消息都没打听到……我只能返回交河,哎,阿掌事仍旧不在……”
“你可知阿掌事去了哪里?”阿柴转了转眼珠,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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