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依旧傲然立着。
男人不再辱骂,抬手挥鞭打将下来,狠狠抽在东方月肩背上,毫无怜惜之心。东方月“啊”一声低吟,仍在雪中抿嘴傲立。
“老子今晚打死你这不守妇道的贱货!”男人骂着,“啪”的又是一鞭。
这一鞭子下来,东方月实在忍无可忍,下意识抬起了手臂遮挡。
见东方月抬手,男人趁势道:“贱货!你想干什么?要打我是么?来来来,打一个,我要让全江南,啊不,我要让朝廷上下都知道,东方卫老儿打匈奴打不过,东方家的婆姨却敢打自家男人!”
男人先前辱骂东方月,早让阿墨怒不可遏,五指已在树干上抓出五道印子;现在连着东方卫一起侮辱,阿墨哪里还按捺得住?这两鞭更是结结实实抽到了阿墨心上。
阿墨实在忍耐不住,从树上跳将下来,在雪地里摸索出鹅蛋大的一块石头,朝园子里扔去。
很快“咣”地一声,随即又传来男子扑地之声!
阿墨毕竟是不世出的狩猎奇才,方才在树上,早将男子的位置、远近刻在脑中;如今下树,虽隔着院墙,仍将这石头掷出一道完美弧线,力道、方向尽在拿捏,越过东方月,不偏不倚地砸在男人脑袋上。
“谁!踏马谁啊!不要命了!”男人又惊又气,丢下鞭子带着哭腔破口大骂。骂了几句,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喊道:“来人啊,都死了嘛?还不快出去看看是哪个疯子撒野!就地给我宰了!”
“是!”几名家丁窜出来,手持棍棒朴刀,冲出院子。
阿墨解下围巾盘在头上,将口鼻头发尽皆遮住,只露出双眼,迎了上去。
那几名家丁凶神恶煞,举着刀棒迎头便打。
阿墨抬手抓住冲在最前面那家丁的当头一棒,往自己身前一拉,顺势抬脚踹其肚腹,将他蹬倒在地,夺了棍棒,大吼一声朝后面几名家丁冲来。
这些年,阿墨虽只跟着东方卫苦练长短戟法,但自幼师从车合烈,习得的枪矛之术却仍是刻在骨子里的,此刻只将夺来的长棍当成矛使,左刺右击,迅如猿,捷如豹,舞起地上雪花纷飞一片。区区几名家丁如何抵挡得住?也就一盏茶功夫,一发被阿墨打倒在地,哀嚎不已。
阿墨心中愤怒,出手极重,趴在地上的家丁们骨折的骨折,吐血的吐血,动弹不得。万幸只是长棍,若真有尖利矛头,全都是有来无回。
园中的男人听出外面不对,惊怖万分,冲身边剩余的几个家丁咆哮着:“去啊!快去啊!愣着干什么?”
几名剩余的家丁互相对了对眼神,其中管事的颤声道:“老,老爷,我们可不能再出去了,我们便是死,也得贴身护着您啊!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男人咽了咽唾沫,似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坐在雪中抖了一会,竟突然爬到东方月身边,抱住东方月的双腿。
“娘子,娘子,你可是东方家的姑娘啊!你不是会武功么?你,你还会什么墨云剑法,不是么?你快去看看,是谁要害你夫君!”男人求道。
东方月依旧呆呆站着,眸中又淌下一行泪。
“娘子,娘子!有人要害你夫君啊!”男人苦苦哀求。
东方月俯下身子,“唰”一声从男人腰间抽出宝剑。男人此刻正在风声鹤唳之中,被东方月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松开双手,倒退着爬了几步,面如死灰地问:“娘子,你,你要干什么!?”
东方月挺剑指着男人,眯着眼,鄙夷道:“我东方月今生真是嫁了个好男人!”
说罢,东方月提剑出门,朝府外打斗处赶来。阿墨手持长棍,站在树下,周围尽是哀叫连连的家丁。
“大胆毛贼!你扰我宅院,伤我家丁,意欲何为?我夫君是朝廷命官,你可知你今夜作为,乃是死罪!”东方月指着阿墨喝道。
阿墨没有回话,解下遮着口鼻的围巾。
“墨,墨……”东方月泪流满面,宝剑脱手,坠到地上,说不出话来。
“跟我走!”阿墨上前,不由分说,拉起东方月的手便走。
东方月没有挣扎,跟阿墨去了。但只行了几步,阿墨听到男人在院子里又喊:“去,你们都给我去,找到四个值守城门的都头,传我命令,有人谋害朝廷命官,即刻起封城,任何人不得进出!”
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男人又喊:“狗奴才!再不去,我连你们一块儿以同党治罪!”
阿墨听到“同党”二字,登时想起车合烈和自己所受的冤屈,瞬间双眼血红,杀意顿起,口中道:“你在这等我。”
东方月听出端倪,流泪劝道:“墨儿,杀害汉廷命官可是大罪,莫要冲动!”
阿墨答道:“你别动,我自有分寸。”声不大,却不容违逆,东方月不知怎的,竟然乖乖站着。
阿墨折回,左手执棍,右手拾起地上的宝剑,抢到府门口,正碰上准备外出传令的家丁们。这回阿墨杀红了眼,不再手下留情,连打带扫,连劈带刺,将家丁悉数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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