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苏婉清给的身份玉牌,叶凡往综合院走的时候,还能听见身后战武院的喊杀声。
“喝!哈!”
拳头砸在木桩上的闷响,隔着两条路都能听见,还有红袍老者的大嗓门:“出拳要狠!别跟个姑娘似的软绵绵!”
对比之下,前面的路就静多了。
拐过一道竹篱笆,眼前突然亮了 —— 不是战武院那种刺眼的阳光,是透过树叶缝漏下来的碎光,落在地上跟撒了把碎金子似的。
“这就是静思园?”
叶凡停下脚,往里头瞅。
门口没守卫,就立着块老木头牌子,上面刻着 “静思园” 三个字,字都快被风雨磨平了,旁边还爬着些青藤,绕着牌子打了个结。
往里走,路是用鹅卵石铺的,踩上去硌脚,却挺舒服。
两旁的树都老了,最粗的那棵老槐树,得两个人才能抱过来,树枝垂到地上,上面还挂着个秋千,是用粗麻绳和木板做的,看着有点旧,却干净。
树下有条小溪,水不深,能看见底下的鹅卵石和小虾米,溪边摆着几块青石板,像是用来坐着歇脚的。
“比想象中还清净。” 叶凡心里嘀咕,脚步放轻了 —— 怕惊着溪里的小鱼,也怕打破这份安静。
走了大概百十米,就看见几座竹楼。
不是那种高大的,就两层,竹墙竹顶,窗户上糊着白纸,风吹过,竹楼 “咯吱” 响,像是在打招呼。
最大的那座竹轩,门没关,飘出淡淡的墨香和茶香,应该就是综合院的活动场所了。
叶凡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 “沙沙” 的写字声,还有翻书的 “哗啦” 声,偶尔夹杂着几声哼调调的声音。
他探头往里看。
靠里的桌子旁,坐着个穿青衫的青年,衣服洗得发白,袖口还补了块补丁,手里攥着支毛笔,眉头皱得紧紧的,在纸上画着什么,画错了就用墨团涂掉,纸角都被他揉得发皱。
窗边的石凳上,坐着个穿浅蓝裙子的姑娘,手里捧着本比砖头还厚的书,书页都泛黄了,她看得很认真,手指在书页上轻轻点着,像是在记什么,阳光落在她头发上,泛着淡淡的光。
最有意思的是房梁上 —— 躺着个少年,也就十五六岁,穿件灰布短打,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手里还转着个小石子,哼着段没听过的小调,脚一晃一晃的,快碰到下面的灯笼了。
叶凡刚想敲门,房梁上的少年突然停了哼调,往下瞅了一眼:“哟,来新人了?”
“咚” 的一声。
少年直接从房梁上跳下来,落地时没一点声音,就带起一阵风,狗尾巴草还叼在嘴里,凑到叶凡跟前,上下打量:“你就是叶凡?那个把慕容宸按在擂台上打的新生第一?”
他离得近,叶凡能看见他眼角有颗小痣,眼神亮得很,身上的气息是开元境初期巅峰,不算强,但很灵动。
“是我。” 叶凡点点头,有点愣 —— 这少年也太活泼了。
“沙沙” 声停了。
穿青衫的青年抬起头,放下毛笔,他面容清瘦,眼睛却很亮,带着股书卷气,起身拱了拱手:“叶凡师弟,我是大师兄墨守,开元境中期。欢迎来综合院。”
他说话很稳,语速不快,让人觉得踏实。
窗边的姑娘也合上书,走过来,微微福了福身,声音轻柔得像溪水:“二师姐宁静,也是开元境中期。叶师弟,一路过来累了吧?”
她手里还拿着那本厚书,封面上写着 “草药图谱” 四个字,书页上还夹着几片干花当书签。
“见过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 叶凡赶紧拱手还礼,心里暖烘烘的 —— 没想象中的陌生,反而挺亲切。
墨守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竹凳:“坐吧,别站着。咱们院没那么多规矩,随意就好。”
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递给叶凡:“刚泡的雨前茶,凉了点,凑活着喝。”
叶凡接过茶杯,温热的,喝了一口,挺清爽。
“大师兄,刚才看您在写东西,是在研究什么?” 叶凡好奇地问,刚才瞥见纸上画的像是阵图。
提到这个,墨守的眉头又皱了点,却没不耐烦:“是之前从阵法院借的推演笔记,想试着改改基础防御阵的阵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卡了好几天了。”
他把纸推过来,上面画着复杂的线条,有几处用红笔圈了起来:“你看这里,要是把阵眼从三个改成四个,防御能强点,但元气消耗又太大,有点矛盾。”
叶凡凑过去看了看,虽然不太懂阵道,但能感觉到线条画得很认真。
“三师兄,您刚才哼的调调,挺好听的,是哪儿的?” 叶凡又问房梁上跳下来的少年。
少年眼睛一亮,拍了下手:“嘿!你也觉得好听?这是南荒那边的小调,我小时候跟我爹去南荒跑商听来的!”
他坐到叶凡旁边,勾住他的肩膀:“我叫凌风,你叫我风哥就行,别跟他们似的叫三师兄,显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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