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台上的玄色长袍老头刚起身，腰间的玉带还没理平整，底下就静得连风吹过衣角的声音都听得见。
有人悄悄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有人咽了口口水，目光死死盯着老头 —— 这可是决定他们能不能进三大宗门的关键，没人敢走神。
老头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像带着股穿透力，稳稳飘到每个修士耳朵里：
“老夫玄天宗外门长老清虚子，奉三大宗门之令，主持本届升仙台选拔第一轮考核！”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头，从东头扫到西头，没漏过任何一个角落：
“第一轮，名为‘问心天梯’！”
这话一出口，底下有修士忍不住小声嘀咕：“问心天梯？听说是要考意志的……”
“闭嘴！长老说话呢！” 旁边人赶紧扯了他一把。
清虚子像是没听见底下的动静，继续道：“尔等前方，有阶梯万阶，直通云端平台。阶梯之上，布有重力阵法与问心幻境 —— 考验尔等意志是否坚定，道心是否无垢！”
他伸出手，指了指广场边缘：“登顶者，过关！跌落者，淘汰！时限，三个时辰！”
话音刚落，广场边缘的云雾 “唰” 地一下散开了。
底下的修士们瞬间炸了 ——
只见一条玉白色的石阶，从地面一直往云里延伸，一阶叠一阶，根本看不到头。每块石阶都有半人高，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风一吹，符文就泛着淡金色的光，还没靠近，就能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压力往下压。
“我的天… 这得爬到什么时候？” 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
“别废话了！马上开始了！”
就在这时，清虚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考核开始！”
这四个字像道令箭，百万修士瞬间动了！
有人踩着飞剑想往石阶上冲，刚靠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有人直接迈开腿往石阶上跑，脚刚踏上第一阶，就 “咚” 地一声跪了下去。
叶凡没急着冲，他站在人群后面，先观察了几秒 —— 那些冲在最前面的修士，大多刚踏上三阶就开始喘气，有的甚至扶着石阶边缘，脸憋得通红。
“重力比想象中强。” 他心里嘀咕着，才慢慢迈开脚步，踏上第一阶。
脚刚沾到石阶，就感觉像突然灌了铅，连呼吸都沉了半拍。紧接着，脑子里 “嗡” 了一下，眼前晃过几个模糊的影子 —— 是天穹帝国学院的教室，林清雪正坐在窗边看书，阳光洒在她头发上，暖暖的。
“幻境来了。” 叶凡心里很清楚，这是要动摇他的道心。
他没停步，继续往上走。第二步踏上第二阶，重力又重了几分，幻境也更清晰了 —— 这次是他刚到宗门域时，被黑虎等人围堵的场景，黑虎的刀就架在他脖子上，狞笑着脸：“小子，把灵石交出来！”
叶凡眼神没晃一下，脚步依旧稳。
这些幻境，要么是他的回忆，要么是他的恐惧，可经历了这么多事，这点干扰对他来说，跟挠痒痒似的。
他一步一阶地往上走，速度不算快，却异常平稳，像在自家院子里散步似的。
旁边的修士看傻了 ——
有个穿红袍的少年，在第五十阶就瘫在地上，手死死抓着石阶，喘着粗气：“不行了… 太重了… 我喘不上气…”
话音刚落，他身上就泛起一道白光，被阵法传送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眼叶凡，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 这人怎么还能走得这么稳？
叶凡没理会周围的目光，继续往上爬。
一百阶，两百阶，五百阶……
重力越来越强，他的额角也渗出了细汗，可脚步没乱。幻境也越来越离谱，甚至出现了他被南宫羽一剑刺穿胸口的画面，鲜血染满了他的衣服，南宫羽冷笑着：“就你这水平，也配来选拔？”
叶凡只是在心里冷笑一声：“想让我怕？没那么容易。”
他摸了摸怀里的碎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更清醒 —— 他不仅要为自己活下去，还要找到林清雪，怎么能在这里被幻境打倒？
一千阶的时候，周围的修士已经很少了。大多要么被传送出去，要么还在几百阶的地方挣扎。
有个穿绿裙的姑娘，在八百阶就哭了，嘴里喊着：“我不要选拔了！我要回家！”
被传送前，她抬头看见叶凡正稳步走上来，手里的药囊 “啪” 地掉在石阶上，药草撒了一地，她都没心思捡。
叶凡弯腰帮她把药囊捡起来，递过去：“想回家就回去，别勉强。”
姑娘愣了一下，接过药囊，被白光包裹着消失了。
叶凡继续往上走。
两千阶，三千阶……
他的速度还是没减，甚至还能偶尔停下来，看看旁边石阶上的符文。
观礼台上，原本靠在椅背上的几位长老，都坐直了身子。
穿白衣的女长老，手里端着的茶盏停在半空中，眼睛盯着叶凡的方向，轻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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