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食其的五千人,已经过了楚地边界,直奔西坡流民安置点!”
墨影的声音刚落,东海城议事堂内的空气瞬间绷紧。赵政正低头翻看流民户籍册的手指猛地顿住,目光抬起来时,眼底已没了往日的平和,多了几分冷厉。案上那株“火种”开得正艳,猩红花瓣在烛火下晃着,像极了即将燃起的战火。
萧何站在一旁,手里的竹简“啪”地掉在地上,他顾不上捡,急声道:“主公!西坡安置点住的都是刚从汉地逃来的老弱妇孺,连个像样的守卫都没有!审食其这是想拿流民开刀,给咱们东海下马威啊!”
“他敢!”赵政猛地站起身,腰间的玉带扣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墨影,立刻去传我命令——韩信率三千巡防营骑兵,半个时辰内赶到西坡,务必护住所有流民,活抓审食其!再让萧何带粮仓官吏,备足粮种和药材,随后跟进!”
“属下遵命!”墨影躬身应下,玄色劲装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转眼就消失在堂外。
萧何捡起竹简,又道:“主公,审食其是吕后的心腹,他敢这么明目张胆来犯,说不定后面还有后招。咱们是不是要再调些兵力,守住城防?”
赵政走到窗边,推开窗扇。春风裹着城外金黍苗的清香涌进来,却没驱散他心头的凝重。他望着西坡的方向,声音沉了沉:“吕后的后招,无非是想借流民的血,搅乱东海民心。但她忘了,东海的根基不是兵力,是百姓。只要咱们护住流民,她的阴谋就破了。你速去准备,我随后就到西坡。”
此时的西坡流民安置点,正是炊烟袅袅的时候。李阿婆正蹲在灶台前煮粟米粥,孙女丫丫拿着根木棍,在院子里画着金黍苗的模样,嘴里念叨着“秋天就能吃到新米啦”。不远处的田地里,几个年轻流民正跟着东海农官学松土,锄头起落间,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没人注意到,晨雾深处,一队汉军正悄无声息地靠近。审食其坐在白马上,手里的马鞭指着安置点,声音尖得像淬了毒的针:“都给我记好了!吕后娘娘有令,归附东海的都是叛逆!烧了他们的茅草屋,踩了他们的金黍田,男的杀,女的抓,一个都别留!”
“杀!”汉军士兵像饿狼一样扑出来,瞬间打破了安置点的宁静。茅草屋的门被踹开,粟米粥洒在地上,丫丫吓得躲在李阿婆怀里哭。一个农官想阻拦,却被汉军士兵一刀砍在胳膊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官服。
“快跑啊!汉军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流民们顿时乱作一团,老的扶着小的,女人们抱着包裹,朝着安置点外的树林跑去,哭喊声、惨叫声混在一起,在晨雾里格外刺耳。
审食其看着眼前的混乱,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拍马追上去,马鞭一挥,就抽在一个老流民的背上:“跑?往哪跑!归顺东海就是这个下场!”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韩信带着巡防营骑兵冲了过来,玄色劲装在晨光里像一道闪电。他手中长枪一挑,直接挑飞了那个砍伤农官的汉军士兵,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审食其!你敢屠杀手无寸铁的流民,今天我让你有来无回!”
审食其看到韩信,脸色瞬间白了。他早听说东海有个“枪神”,曾在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今亲眼见了这气势,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可他想起吕后的命令,还是硬撑着喊道:“韩信!你本是汉人,却投靠赵政,就是个叛徒!我奉吕后娘娘之命行事,你敢拦我?”
“叛徒?”韩信冷笑一声,长枪指着审食其,“你带兵残害百姓,才是真正的叛徒!巡防营听令:列阵护流民,凡敢伤流民者,格杀勿论!”
骑兵们齐声应和,长枪组成的防线瞬间把汉军和流民隔开。流民们见救兵来了,也鼓起了勇气——有的拿起锄头砸向汉军的马腿,有的捡起石头朝着汉军扔去,连李阿婆都抱着丫丫,捡起地上的木棍,对着靠近的汉军比划。
韩信策马冲向审食其,长枪如银蛇出洞,直逼他的面门。审食其吓得连忙挥马鞭格挡,却被枪风扫中肩膀,疼得他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的士兵本就是临时拼凑的壮丁,见主将落了下风,早就没了斗志,有的扔了刀跪地求饶,有的趁着混乱往回跑。
“抓活的!”韩信一声令下,几个骑兵策马上前,绳套一甩,就把审食其从马上拉了下来,捆了个结结实实。审食其还在挣扎,嘴里喊着“吕后娘娘不会放过你们”,却被士兵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此时,萧何带着粮仓官吏也赶到了。看到安置点里的狼藉——被烧毁的茅草屋、被踩倒的金黍苗、受伤哭泣的流民,他心疼得直皱眉,立刻下令:“先把受伤的流民抬到临时帐篷里包扎,再统计被烧毁的房屋和受损的田地,咱们马上调粮调苗,帮他们重建!”
官吏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抬着流民去包扎,有的拿着册子登记损失,有的开始分发随身携带的干粮。丫丫捧着官吏递来的麦饼,拉着李阿婆的手,小声问:“阿婆,咱们还能种金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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