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空气里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凉丝丝的沁人心脾。陈默背着深蓝色帆布背包,手里握着那根从便利店捡来的生锈铁棍,走在最前面。背包里还剩半袋“中盐”加碘盐、一罐“梅林”午餐肉和少量压缩饼干,昨晚接的雨水装在从厂房找到的旧水桶里,由林悦拎着——水桶是铁皮的,有点沉,林悦走得不算快,时不时要停下来歇口气。
安安被林悦牵着小手,走在中间,小鞋子踩过积水的坑洼,溅起细小的水花,她却一点不介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路边的废弃板房,偶尔会指着草丛里的小虫子,小声跟林悦说:“妈妈,你看,虫子!”
灰灰依旧是队伍里的“预警员”,走几步就会停下脚步,鼻子贴着地面嗅一嗅,耳朵竖得笔直,一旦听到远处传来模糊的感染者嘶吼,就会立刻低吼着提醒众人。
“大概还有八百米就到那个超市了。”陈默回头看了一眼林悦,见她脸色有点发白,赶紧放慢脚步,“要不要歇会儿?”
林悦摇摇头,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用,趁早上凉快,早点找到物资早点回去,免得中午太阳大,路上更累。”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安安也能早点吃到好吃的。”
安安听到“好吃的”,立刻用力点头:“我能走!我要吃饼干!”
几人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栋低矮的建筑——红色的招牌已经褪色,只能隐约看到“惠民超市”四个字,玻璃门碎了一地,门口散落着几个空纸箱,显然之前有人来过,但应该没把物资搜干净。
陈默先让林悦带着安安躲到旁边的废弃报刊亭后面,自己则握紧铁棍,慢慢朝着超市门口挪过去。他从碎玻璃的缝隙里往里看——货架歪歪扭扭地倒了几个,食品区还有不少包装零食没被拿走,日用品区的货架上也能看到洗发水、香皂之类的东西,没有感染者的影子。
“里面没人,也没看到感染者。”陈默退回来,对林悦说,“我们进去,动作快点,拿完东西就走,别耽误太久。”
几人跟着陈默走进超市,灰灰先在里面转了一圈,确认没有隐藏的危险后,对着陈默叫了一声。陈默松了口气,开始分工:“我去食品区找能放久的东西,林悦你去日用品区看看有没有纸巾、牙膏这些,安安跟着灰灰,别乱跑。”
“好。”林悦点点头,牵着安安走向日用品区。
陈默走到食品区,蹲下来翻找——倒在地上的货架下面,压着几袋“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包装有点破,但没漏气,他赶紧放进背包里;旁边的货架上,还有几罐“娃哈哈”AD钙奶,安安应该喜欢,他拿了四罐,塞进背包外侧的网兜里;最里面的货架上,居然还有半瓶“海天”酱油和一小袋白糖,这些调料能让煮的东西更有味道,他小心地把酱油和白糖放进背包里,用布娃娃垫着,避免酱油洒出来。
刚想转身去找林悦,突然听到安安的一声惊呼:“叔叔!有人!”
陈默心里一紧,握紧铁棍跑过去——日用品区的货架后面,站着一对老夫妻,老爷爷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菜刀,老奶奶紧紧抓着老爷爷的胳膊,两人脸色发白,警惕地看着林悦和安安。
“别、别过来!我们就拿点东西,马上走!”老爷爷声音有点抖,却还是把菜刀举得高高的。
林悦赶紧把安安护在身后,对着陈默摇摇头,示意他别冲动。陈默慢慢放下铁棍,对着老夫妻说:“我们没有恶意,也是来找物资的,不会抢你们的东西。”
老爷爷愣了一下,看了看陈默,又看了看林悦和安安,慢慢放下菜刀:“你们……也是幸存者?”
“是,我们在前面的老厂房落脚,过来找点吃的和用的。”陈默说,“你们呢?住在哪里?”
“我们住附近的居民楼,楼里还有几个幸存者,不过物资快没了,就出来找找。”老奶奶叹了口气,“这世道,活着太难了。”
林悦走过去,从手提袋里拿出一袋“旺仔”小馒头,递给老奶奶:“阿姨,这个给你们,安安平时爱吃这个,你们拿着吧。”
老奶奶愣了一下,接过小馒头,眼眶有点红:“谢谢你们,我们好久没看到这么好的东西了。”
“不用谢,都是幸存者,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林悦笑了笑。
陈默看着老夫妻手里的东西——只有几袋饼干和一卷卫生纸,心里有点发酸。他从背包里拿出两罐午餐肉,递给老爷爷:“叔叔,这个你们拿着,能放久,也能填肚子。”
老爷爷接过午餐肉,连连道谢:“你们真是好人!对了,我们知道前面有个药店,还没被人搜过,里面应该有药品,你们要是需要,可以去看看。”
“药店?”陈默眼睛一亮,“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不远,往西边走大概五百米,有个‘益丰大药房’,门是锁着的,但应该能打开。”老爷爷说,“我们年纪大了,不敢去撬锁,你们年轻人有本事,可以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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