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3月11日的傍晚,夕阳把云层染成橘红色,我和王思宁、杨海泽、寸寿生、韩亮、杨帆一行六人,跟着李宗福、李武两位法医,踩着暮色走进了优丽芳家的楼道。
楼道里的声控灯接触不良,跺一脚才亮一下,昏黄的光线下能看见墙面上斑驳的污渍。优丽芳家的门果然敞开着,门把手上还挂着串钥匙,邻居说发现时就是这副模样。
“小心脚下。”李宗福推了推眼镜,率先走进屋,李武紧随其后,手里提着沉甸甸的工具箱。我们六人跟在后面,自动分散开来——杨海泽和寸寿生去检查阳台,韩亮和杨帆守在门口维持现场,我和王思宁则跟着法医往客厅走。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老式挂钟的滴答声。沙发上堆着几件没叠的衣服,茶几上放着半杯没喝完的茶,杯壁上还留着淡淡的口红印,看起来像是优丽芳常用的那支豆沙色。
“尸体在卧室。”邻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明显的后怕,“我路过时见门没关,喊了两声没人应,推门进来就……就看见卧室地板上躺着个人。”
李宗福点点头,示意我们留在客厅,他和李武戴上手套,轻轻推开了卧室门。几秒钟后,李武的声音传出来:“宗福,过来看看这个。”
我和王思宁对视一眼,按捺住上前的冲动。韩亮在门口低声问邻居:“最后一次见优丽芳是什么时候?有没有陌生人来过?”
邻居搓着手回答:“昨天下午还见她在楼下倒垃圾,没见有外人来啊……她家平时挺安静的,就她一个人住。”
正说着,李宗福从卧室走出来,脸色有些凝重:“死者不是优丽芳,是另一个女性,年龄大概在25到30岁之间,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6到8小时前。”
“不是优丽芳?”杨帆愣了一下,“那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宗福没直接回答,指着卧室门口的地板:“进来看看吧,有发现。”
我们走进卧室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地板上的女尸穿着陌生的连衣裙,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而她手边的地毯上,散落着几片撕碎的照片,其中一张还能看清半张脸,是个陌生男人的侧脸。
“这案子有点意思。”王思宁蹲下身,盯着那些照片碎片,“优丽芳已经去世,这具女尸突然出现在她家,还留着这些碎片,像是在刻意留下什么线索。”
杨海泽从阳台走过来,手里拿着个空花盆:“阳台的花都枯了,看样子好几天没浇水。优丽芳生前最宝贝这些月季,不可能不管。”
寸寿生补充道:“窗户是从里面锁死的,没有撬动痕迹。”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从客厅窗户照进来,落在那半杯凉茶上,杯中的茶叶沉在杯底,像个沉默的谜题。我们站在这间充满死亡气息的屋子里,突然意识到,这具陌生女尸的出现,恐怕不只是一起简单的凶杀案——它像一把钥匙,似乎要打开优丽芳生前那些未曾被揭开的秘密。
我蹲在卧室门口,盯着地板上的照片碎片皱紧眉:“我觉得这女的不可能平白无故来这儿,要么是知道这个地方,要么就是认识优丽芳。”
王思宁点头附和:“说不定她俩早就认识,甚至……”
话没说完,门口突然炸开一阵尖利的哭喊:“刘依曼!你出来!你把我妹妹藏哪儿了?!”
我们几人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女人正被韩亮拦在门口,她头发凌乱,眼睛红肿,挣扎着往里闯,嘴里不停喊着“刘依曼”这个陌生的名字。
“刘依曼?”杨海泽从阳台探出头,一脸茫然,“这是谁?跟死者有关?”
寸寿生快步走到门口,沉声问:“你找刘依曼?这里没有这个人,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不可能!”女人猛地拔高声音,指着屋里喊道,“我妹妹昨天还跟我说要来优丽芳家找刘依曼,今天就联系不上了!她手机关机,人也不见踪影,肯定是被刘依曼藏起来了!”
我和王思宁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咯噔一下——死者身份还没确认,这女人突然找来,嘴里冒出个“刘依曼”,又提到“妹妹”,难道……
李宗福从卧室走出来,摘下手套:“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带着哭腔说:“她叫林晓雨,27岁……你们到底有没有见过她?”
客厅里的挂钟突然“当”地敲了一下,黄昏的光线从窗缝里钻进来,正好落在女人痛苦的脸上。我们一群人面面相觑,脑子里全是问号:刘依曼是谁?这个林晓雨和死者有什么关系?这屋子里藏着的秘密,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我看向那个女人,眉头拧得更紧:“那林晓雨和刘依曼之间又有啥联系?她们认识优丽芳吗?”
女人被这话问得一愣,哭声顿了顿,随即又激动起来:“怎么不认识?刘依曼是优丽芳的远房表妹!我妹妹跟刘依曼是同事,昨天还说要来找她拿东西,说是什么优丽芳留下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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