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上果然擦破了一大片皮,边缘红肿,渗着血丝和些许泥沙,看着颇为狼狈。他忍着疼,用意念呼唤雪团。
【滴!宿主有何需求?】雪团的电子音响起。
“快!给我兑换消毒碘伏棉签,还有……大号的防水创可贴!要卡通图案少一点的不要再弄得奇奇怪怪的了!”沈言急急道。
他可不想贴个Hello Kitty的创可贴被萧彻看到,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收到!兑换成功!能量点-5!】雪团的效率极高,一小瓶碘伏、一包独立包装的棉签和一盒印着简约云纹的大号创可贴凭空出现在软榻上。
沈言顾不上心疼那点能量点,赶紧拧开碘伏瓶子,抽出一根棉签,蘸满了深褐色的液体。
冰凉的药水触碰到伤口,瞬间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嘶——”沈言倒抽一口冷气,疼得眼泪差点飙出来。
他咬着牙,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清理着伤口上的泥沙和污迹,动作笨拙却认真。
消毒完毕,他又拿出创可贴,撕开包装,对着伤口比划了一下,将那印着云纹的透明敷料稳稳地贴在了膝盖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长长舒了口气,额头上已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看着膝盖上那块格格不入的现代产物,沈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个大男人,磕破点皮,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偏偏要搞得跟做贼似的!都怪那个不讲道理的醋缸精!他哪能知道萧彻看到他受伤会怎么想?那男人估计会直接把整座御花园翻个底朝天!
沈言刚想把裤腿放下,整理好仪容,就听到殿外传来阿萦带着哭腔、明显提高音量的阻拦声:
“陛下!陛下您不能进去!娘娘……娘娘她正在小憩!吩咐了不许打扰!”
沈言的心猛地一沉!
完了!
几乎是同时,寝殿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萧彻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玄色龙袍衬得他脸色阴沉如水,深邃的眼眸如同酝酿着风暴的寒潭,瞬间锁定了软榻上还没来得及放下裤腿、膝盖上还贴着醒目“云纹创可贴”的沈言!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萧彻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子,先是扫过沈言明显带着惊慌的小脸,然后死死地钉在他膝盖上那块突兀的白色敷料上!那块敷料边缘,还隐约能看到渗出的点点殷红!
帝王的周身,瞬间爆发出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和凛冽刺骨的寒意!整个寝殿的温度仿佛骤降到了冰点!
“小憩?”萧彻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目光如电般射向门口吓得瑟瑟发抖的阿萦,“朕看,是忙着处理伤口,怕朕知道吧?!”
他的视线重新回到沈言身上,那眼神里翻涌着惊怒、心疼、以及一种被隐瞒欺骗后的暴戾风暴!
他大步上前,根本不给沈言任何解释的机会,一把掀开了那碍事的裤腿,露出了膝盖上那块贴着创可贴、周围还带着消毒后痕迹和明显红肿的伤口!
“沈言!”萧彻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带着山雨欲来的狂怒,“你好大的胆子!敢瞒着朕?!”
乾元殿内,气压低得能冻死人。
萧彻半跪在软榻前,死死盯着沈言膝盖上的伤,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
那块印着云纹的“异物”在他眼中无比刺眼!
“谁干的?”声音冰寒刺骨。
沈言吓得缩了缩脖子:“没……没谁,我自己不小心绊倒了……”
“绊倒?”萧彻猛地抬头,眼中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在哪里绊的?御花园哪棵树?哪块石头?晏清湖边的路朕让人铺得平整无比!怎么会绊倒?!是不是有人蓄意……” 他已经开始阴谋论了。
“陛下!真没有!”沈言急得快哭了,一把抓住萧彻的手,“就是湖边那棵老柳树!它根露出来一点!纯粹是意外!是我自己没看路!”
“柳树?”萧彻眼神一厉,转头就朝殿外怒吼,“王德海!!”
守在殿外快吓晕的王德全连滚爬进来:“老奴在!”
“带人!立刻!去晏清湖边!把那棵胆敢绊倒清晏的老柳树!给朕连根拔了!一寸木头都不许留!”萧彻的声音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还有!今日负责巡视、清扫御花园,尤其是晏清湖一带的所有宫人、管事!全部拿下!打入慎刑司!给朕严查!看看是谁玩忽职守,让皇后受伤!”
“萧彻!不要!”沈言魂飞魄散,死死抱住萧彻的胳膊,“跟他们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你不要这样,不准罚他们!也不准砍树!” 他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急的。
看着沈言惨白的小脸和滚落的泪珠,萧彻胸中的滔天怒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但心疼和暴怒依旧交织。
他反手紧紧握住沈言的手,另一只手却不容抗拒地抚上那块刺眼的创可贴边缘,声音沙哑而痛楚:
“那你告诉朕!这是什么?!受了伤为什么不传太医?!为什么用这种……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朕看到你流血……朕……” 他喉结滚动,后面的话竟有些说不下去,眼中翻涌着深沉的恐惧和后怕。
沈言看着他眼中那份毫不作伪的惊痛,心中又酸又软,小声嗫嚅:“我……我怕你担心……也怕你迁怒别人……这点小伤,在我们那里,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这个叫创可贴,是消毒止血的……”
萧彻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怒火稍敛,却依旧沉得吓人。
他不再看那创可贴,而是将沈言打横抱起,动作却极其轻柔,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
“传太医!”他沉声命令,抱着沈言大步走向内殿床榻,“还有,把那棵柳树……圈起来,以后不许任何人靠近!” 拔掉是怕吓着怀里的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至于那些宫人……萧彻冷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王德全。
死罪可免,活罪……哼!
沈言缩在萧彻怀里,听着他依旧强劲却带着余怒的心跳,偷偷松了口气。
树保住了……人大概也保住了……至于他自己?沈言看着萧彻紧绷的下颌线,默默地把脸埋进他怀里装死。
嗯……今晚的“算账”,估计会很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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