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秘密工坊”劳作和应付某个粘人精帝王,让沈言身心俱疲。
更别提昨夜萧彻兴致高涨,变着花样折腾,直到天蒙蒙亮才放过他。
沈言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被碾过一遍,腰酸腿软,连指尖都透着无力感。
午后,趁着萧彻被紧急军务绊在御书房,沈言几乎是逃也似的溜出了乾元殿。
他需要发泄!
需要将身体里那股被撩拨起来又无处安放的躁动和残留的酸痛感挥霍出去!
驯马场,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秋高气爽,天蓝得如同水洗过。
驯马场视野开阔,草场金黄,带着自由的气息。
沈言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玄色骑装,长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他翻身上了一匹萧彻特意为他挑选、性子温顺却脚力极佳的雪白骏马“追云”。
“驾!”一声清叱,沈言猛地一夹马腹。
追云如一道离弦的白色闪电,瞬间冲了出去!
风猛烈地刮过脸颊,吹散了鬓角的碎发,也吹散了身体的疲惫和心头的郁气。
他伏低身体,感受着骏马强健肌肉的律动,感受着速度带来的极致快感,仿佛要将所有的不适和憋闷都甩在身后。
“凌霄!”沈言畅快地呼唤一声。
天空中传来一声清越的鹰唳,巨大的金雕凌霄展开羽翼,如同一片金色的流云,忠诚地盘旋在主人头顶,时而俯冲,时而高飞,与地上奔驰的白马形成一道默契的风景。
一人一马一鹰,在辽阔的马场上肆意驰骋,酣畅淋漓。
沈言只觉得心胸豁然开朗,连日来的郁结一扫而空。
然而,这份畅快并未持续太久。
几匹装饰华丽的骏马不紧不慢地踱进了马场,马背上坐着几个身着锦衣华服、神态倨傲的年轻男子。
看服饰,皆是皇家宗室子弟。
他们显然也看到了纵马奔驰的沈言,目光交汇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探究。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尊贵’的宸君公子啊。”为首的一个紫袍青年勒住马,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沈言听见,“不在深宫伺候陛下,倒有雅兴来这马场撒欢?陛下待您可真是‘恩宠无边’哪。”
沈言勒住缰绳,追云打了个响鼻停下。
他眉头微蹙,不想理会这些无聊的挑衅,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怎么?宸君这是不屑与我们说话?”另一个蓝衣青年嗤笑一声,声音拔高了几分,“也是,靠着‘狐媚’功夫爬上龙床的人,自然眼高于顶,看不起我们这些正经宗室子弟!”
“就是!”旁边一个瘦高个接腔,语气更加恶毒,“真不知道谢家怎么生出这样的男子,承欢帝侧,秽乱宫闱!不是妖人是什么?我看陛下就是被他那副皮囊给迷了心窍!可怜我大昭皇室血脉……”
污言秽语如同毒蛇的信子,肆无忌惮地喷吐出来,字字句句都直指沈言的出身、他与萧彻的关系,充满了恶意的揣测和侮辱。
沈言握着缰绳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他脸色沉了下来,胸口涌起一股怒意。
他可以容忍别人对他的轻视,甚至侮辱,毕竟他这“男后”的身份本就惊世骇俗。
但这些人言语间的下流和恶意,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他抿紧唇,强压着怒火,依旧不想与这些人纠缠,只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冰寒刺骨。
“呵,怎么?被说中心事,哑巴了?”紫袍青年见沈言沉默,越发得意,“也是,除了在床上……”
“放肆!”
一声清冷的娇叱如同惊雷般炸响!伴随着破空之声,一支羽箭“嗖”地贴着紫袍青年的脸颊飞过,狠狠钉入他身后的草地里,箭尾兀自颤动!
众人骇然回头!
只见不远处,阿史那云珠一身火红的北狄骑装,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手中还握着一张精巧的角弓。
她俏脸含霜,凤目圆睁,带着草原儿女特有的飒爽与凛冽杀气!
“哪里钻出来的臭虫,也敢在这里满嘴喷粪,污蔑大昭皇后?!”苏云策马奔来,声音清脆却带着金石之音,毫不留情,“再敢胡言乱语一句,本汗下一箭,射的就不是地了!” 她自称“本汗”,北狄可汗的威势展露无遗。
那几个宗室子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凌厉的气势震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沈言看到苏云,心头微暖,但见她为了自己出头,又怕给她惹麻烦,轻声道:“云珠姐姐,算了,狗吠罢了,何必理会。” 他深知,有时候越解释,越显得苍白无力,反而会助长流言。
“算什么算!”苏云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沈言一眼,“谢清晏!人家都骑到你头上拉屎了!你还忍?!你的脾气呢?被你家那条‘暴龙’吃干抹净了?你都敢动手扇萧彻耳光的人!”
她这话一出,那几个被苏云气势压住的宗室子弟仿佛找到了新的攻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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