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驿馆糊着素纱的窗棂,温柔地洒在床榻上。
沈言是在一种紧密而温暖的包裹感中醒来的。
萧彻的手臂如同铁铸的藤蔓,牢牢地箍在他腰间,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后背紧贴着萧彻坚实滚烫的胸膛。
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拂过他敏感的颈侧,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昨夜在河边那一场湿漉漉的旖旎,仿佛还带着水汽和夕阳的温度,烙在记忆深处。
沈言微微动了动,腰间立刻传来更紧的力道,身后传来低沉带着刚醒沙哑的声音:“别动,再躺会儿。”
沈言侧过头,对上萧彻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映着晨光,也映着他自己微红的脸颊,还有一丝未完全消散的、昨夜情动时的余韵。
“该起身了,”沈言声音也带着刚醒的绵软,“不是说今日要早些赶路,争取天黑前进京么?”
“嗯。”萧彻嘴上应着,动作却截然相反。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低头,温热的唇精准地捕捉到沈言微启的唇瓣,印上一个缠绵悱恻的早安吻。
不同于昨夜水中的清凉激荡,这个吻带着被窝里的暖意和一丝慵懒的占有欲,细细密密地研磨着,仿佛在品尝什么稀世珍馐。
沈言被他吻得有些气息不稳,身体深处昨夜被撩拨起的火星似乎又有复燃的趋势。
他微微推拒着萧彻坚实的胸膛:“萧彻……唔……王公公他们……”
“在门外候着呢,”萧彻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他的,眼神幽深,“让他们等。” 他的指腹暧昧地摩挲着沈言腰间细腻的肌肤,昨夜水中衣衫紧贴勾勒出的纤细轮廓仿佛还在眼前,引得他眸色更深。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茧,顺着那柔韧的腰线缓缓向下,探入睡衣松散的边缘,意有所指地抚摸着那平坦却毫无肌肉线条的小腹。
沈言身体一僵,瞬间想起了自己昨日的“宏愿”和此刻的“现实差距”,昨夜烤鱼时被美食安抚下去的“健身”念头又猛地蹿了上来,还伴随着一丝被“实地考察”的羞窘。
“别……”他抓住萧彻作乱的手,声音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说了要跟你学武的!等我练出来……”
“练出来如何?”萧彻低笑,故意曲解,又凑近含住他敏感的耳垂,用气声道,“让朕……好好检查成果?” 那温热的气息和暗示性十足的话语,让沈言从耳根一路红到了锁骨。
“萧彻!”沈言彻底羞恼了,像只炸毛的猫,用力挣开他的怀抱坐起身,抓过一旁的外衫就往身上套,动作带着点气急败坏,“起来!赶紧起床了,磨磨蹭蹭的!”
萧彻看着他手忙脚乱套衣服、绯红着脸颊却强装严肃的小模样,胸腔震动,发出愉悦低沉的笑声。
他也不再逗他,慢条斯理地起身,精壮的上身暴露在晨光中,每一寸肌肉线条都流畅而充满力量感,仿佛无声的炫耀。
他一边披上中衣,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沈言:“清晏志向可嘉。不过,习武非一日之功,急于求成易伤筋骨。不如……先用早膳?”
驿馆的庭院里,晨露未曦。侍卫们早已整装待发,马匹也喂足了草料,精神抖擞。
王德海指挥着小太监们将简单的早膳摆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沈言换了一身利落的劲装,目光在院子里逡巡,最后落在角落里一个看起来最“袖珍”的石锁上。
那石锁约莫有十来斤重,是侍卫们平日练力最基础的器械。
“就从它开始!”沈言给自己打气,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去。
萧彻坐在石凳上,端着清粥,好整以暇地看着。
王德海垂手侍立一旁,只是眼角余光忍不住瞟向自家公子,心里直犯嘀咕:公子这细胳膊细腿的,那石锁……能行吗?
沈言深吸一口气,学着记忆中电视里举重运动员的架势,蹲下身,双手握住石锁两边的把手。他屏住呼吸,腰部发力,口中低喝一声:“起!”
石锁……纹丝不动。
沈言一愣,加大力气再试,脸都憋红了,那石锁像是生了根,只轻微晃动了一下。
“噗……”旁边一个正在整理马鞍的年轻侍卫没忍住,漏出一声极短促的笑,立刻被同伴用手肘狠狠捅了一下,赶紧低下头装鹌鹑。
沈言的脸更红了,一半是用力,一半是尴尬。
他不信邪,调整姿势,这次几乎用上了吃奶的劲儿,双脚蹬地,腰背挺直,再次发力!
石锁终于被他提离了地面!但也仅仅离地半尺不到,沈言就觉得双臂像灌了铅,酸麻沉重,手腕发颤,根本维持不住。
他手一软,“哐当”一声,石锁重重砸回地面,激起一小片尘土。
沈言撑着膝盖,气喘吁吁,额角都冒出了细汗。
他看着地上那“沉重”的小石锁,再看看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哈哈哈哈哈!”萧彻爽朗的笑声终于不加掩饰地响起。他放下粥碗,大步走过来,扶住有些脱力的沈言,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清晏这‘举鼎之力’,当真让朕……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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