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抵达申市,贺穗宜刚下火车,就发现装现金的包被划了个大口子。起初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浑身的血仿佛瞬间冻住,直到打开包确认最底下装钱的小包真的没了,她整个人都晃了晃。
还好,钟辉及时站了出来。钟辉是厂子的二把手,也是贺栋梁的好弟弟。这次招聘的新人里,有一个因为家里父母实在不放心,没能跟着一起来。
出发前,贺栋梁本想陪贺穗宜去申市,可贺穗宜顾忌着他近一年心脏一直不好,没同意。思来想去,贺栋梁便让钟辉替自己去,钟辉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当年贺栋梁在他最难的时候帮过他,甚至可以说是救了他的命,从那以后,钟辉对贺栋梁的话向来言听计从。而且贺穗宜是他看着长大的,让小姑娘跑这么远的路,他本就不放心。
就在这时,钟辉走了过来。他捡起地上的包,看了看那个口子,脸色沉了下来,可语气却很平静:“穗穗,别慌。先检查下备用金有没有事。”
贺穗宜这才想起尚可缝在衣服里的五千块钱,她连忙伸手去摸上衣内侧,可指尖触到的,却是一个破洞——缝在里面的钱,也没了!
这下,贺穗宜彻底垮了。她脚下一软,往后退了一步,周若水看到后及时扶住了她,贺穗宜的脸色惨白如纸。
跟着来的几个年轻人见状也开始慌了,钟辉发现后,连忙对所有人说:“大家别慌!他们现在应该还没出火车站,火车也没开。我们现在立刻报警,再去找乘务员帮忙留意,说不定能找到。”
同行的大多是和贺穗宜差不多大的年轻人,遇到事容易慌,这也正常,当下最要紧的是解决问题。
贺穗宜这才找回了“魂”。
她是这次团队的领头人,要是连她都慌了,整个团队就彻底乱了。
万幸的是,乘务员听说这件事后,立刻联系了同事,其中一个同事刚好对贺穗宜一行人有印象。这让大家瞬间燃起了希望,报警的事也同步进行着。
到了火车站的派出所,贺穗宜仔细描述了装钱的包的样子。警察问她:“在火车上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或者跟谁起过口角?”
贺穗宜仔细回忆,口角肯定是没有的。至于可疑的人……
“我好像有点印象!”站在后面的张岑突然开口,“我上车后看到一对父子,儿子看着跟我们差不多大,俩人来来回回接了好几次热水。”
张岑这么一说,林韵清也想起了什么:“你说的那个儿子,是不是穿黑色毛衣、头发二八分、个子挺高的?他爸爸穿一身黑棉服,胡子拉碴的?”
“对对对,就是他们俩!我记得我还跟你说过。”张岑连忙点头。
“我记得,中间一次我跟在他后面去接水,他走一半突然转身回去了,我当时还以为他喝饱了呢。”林韵清补充道。
旁边的警察立刻让两人详细描述那对父子的相貌和衣着,记录下来后便开始排查。
做完该做的,众人只能等着火车站或派出所的通知,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申市。几个年轻人心里犯起了嘀咕:钱都丢了,难道要去住桥洞?
众人坐在派出所的长椅上,谁也没说话。宋竹小声问贺穗宜:“小贺老板,要是钱找不回来,咱们怎么办啊?”贺穗宜还没开口,钟辉就接过话:“放心,我这儿还有钱,先找地方住下再说。”
贺穗宜一听就明白,钟辉是要自己掏钱付住宿费。众人离开警察局后,她连忙小步跟上,走到钟辉身边小声说:“钟叔,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您放心,这钱等回去我马上还您。”
钟辉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这算啥。而且这钱不是我的,是你妈让我带的。”
“啊?”贺穗宜愣住了。
原来,儿行千里母担忧。贺穗宜出发前,尚可总觉得胸口闷得慌。她不是咒女儿,是真的担心路上出意外,所以偷偷找了钟辉,塞给了他两千块钱,让他多照看着点。
听钟辉说完,贺穗宜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同行十二人,正好六个男生、六个女生,钟辉开了六间房,两人住一间。
林韵清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贺穗宜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整个人蔫蔫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贺穗宜这副模样,忍不住觉得好笑,走过去拍了下她的大腿:“怎么回事?这就放弃啦?”
贺穗宜盯着天花板,摇了摇头:“我这不叫放弃,叫‘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
“哟,还是个文化人呢。”林韵清笑得更欢了。
贺穗宜闭上眼睛,没再理她。林韵清心里清楚,贺穗宜现在肯定急坏了。五万块钱说丢就丢,她又是团队的领头人,心里的愧疚和焦虑可想而知。自己这么逗她,也是想帮她减轻点压力。
贺穗宜躺在床上,心里翻来覆去都是那笔丢了的钱。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在心里默念:“系统,你在不在?”
“在的。”系统的声音很快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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