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灭之隙的边界,弥漫着诡异的灰雾。
这里的法则呈现出最极端的状态:三步之外可能繁花盛开(生命之力过剩),五步之内却会瞬间枯寂(生命法则崩解)。阿月的世界种根须小心翼翼地探入雾中,每前进一寸都要经历数次枯荣交替,绿色本源力消耗得极快:“生命法则的紊乱比想象中更严重,虚烬的气息已经渗透到这里的本源了。”
众人正站在一处古老的石碑前,石碑上刻满了扭曲的符号,既非创世文,也非声纹、星轨纹,符号边缘流淌着微弱的生命光华,却又带着腐朽的黑气。天机子的创世契约悬浮在石碑前,契约上的文字不断尝试与符号共鸣,却始终无法匹配:“这是‘生灭符文’,记载着生命法则的原始密码。但它被虚烬的虚无之力污染了,我们无法解读,就找不到生命之核的位置。”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灰雾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书页翻动。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一股淡淡的墨香,竟让周围紊乱的生命法则出现了短暂的稳定——盛开的繁花不再疯狂生长,枯寂的地面也冒出了一丝绿意。
一个身影从雾中缓缓走出。那是一位身着素白长褂的老者,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眼神清澈如孩童。他手中没有武器,只有一支古朴的竹笔和一卷展开的竹简,竹简上空白无字,竹笔笔尖却悬着一滴墨色的光晕,光晕中隐约能看到流动的符文。老者的步伐不快,每一步落下,脚下都会浮现出一个淡金色的“书”字符文,将周围的灰雾轻轻推开。
“守序者墨玄,在此等候诸位多时了。”老者声音温和,带着书卷气的沉稳,目光扫过石碑上的生灭符文,眉头微蹙,却非焦虑,更像是在审视一篇待修正的古籍,“生灭符文被虚无之力篡改了七处关键节点,难怪你们无法解读。”
“您认识这些符文?”阿绣上前一步,星图纹在眼底闪烁,却无法看透老者的本源,只觉得他周身的气息如平静的湖面,既蕴含生机,又藏着沉淀万年的厚重,“您是……”
“我是万简窟的守窟人,守护轮回之域的法则记录。”墨玄举起手中的竹笔,笔尖的墨晕轻轻点向石碑,墨色光晕与石碑上的扭曲符号接触,那些符号竟像活过来般蠕动,“虚烬每侵蚀一处法则节点,生灭符文就会被篡改一处。它在故意留下‘错误答案’,引导你们走向错误的生命之核方位。”
天机子的创世契约突然亮起,契约上的文字与墨玄竹笔上的墨晕产生共鸣:【万简藏真,墨笔定序,守窟者现,破厄之机】。“创世文说您是破局的关键!您知道生命之核在哪里?”
墨玄微微一笑,将竹简铺在石碑前,竹笔在空白竹简上轻轻划过,没有墨迹,却浮现出与石碑上相似的生灭符文,只是更加古朴、流畅。“生命之核不在生灭之隙的中心,而在‘法则平衡点’。虚烬篡改符文,就是想让你们误以为核心在能量最紊乱的地方,实则那里是它设下的‘生命陷阱’——进去就会被虚无之力与过剩生命力同时撕裂。”
他指尖点向竹简上的符文:“看这里,‘生’纹本该如流水蜿蜒,却被篡改成了荆棘状,这是在误导生命力的流向;还有这处‘灭’纹,本应内敛如种子,却被拉长成锯齿状,放大了枯寂的范围。七处篡改,环环相扣,形成了一个虚假的法则闭环。”
灵音的古琴突然发出清鸣,琴音与竹简上的符文共鸣,她眼中闪过明悟:【您的意思是,虚烬不仅想吞噬生命之核,还想借我们的手,彻底破坏生灭法则的平衡?】
“正是。”墨玄竹笔一挥,竹简上的符文突然重组,形成一幅清晰的脉络图,图中一条淡金色的线连接着石碑与雾中某处,“它知道我们会循着法则痕迹寻找核心,所以提前布置了‘错误导航’。要找到真正的生命之核,需先修正这七处符文,让生灭法则暂时回归原始状态。”
阿石看着竹简上复杂的符文,有些不解:“可我们连符文都看不懂,怎么修正?”
墨玄看向阿绣和天机子:“创世文记录法则起源,星图纹定位法则坐标,你们的力量本就与符文同源,只是缺少‘解读钥匙’。”他将竹笔递向阿绣,“这支‘定序笔’能引动你们的本源力,只要你们能感知到符文的‘违和感’,笔尖自然会画出正确的纹路。”
阿绣接过定序笔,笔尖的墨晕触碰到她的指尖,一股清凉的力量顺着手臂流淌,与她的星图纹产生共鸣。她看向石碑上的扭曲符号,原本杂乱无章的线条中,突然有一处荆棘状的“生”纹显得格外刺眼,仿佛乐谱中错放的杂音:“我感觉到了!这里的线条太僵硬,像是被强行拧曲的!”
她握着定序笔,笔尖悬在那处符文上,星图纹的力量顺着笔尖注入。墨晕落下的瞬间,荆棘状的符文如冰雪消融,化作一条流畅蜿蜒的水纹,石碑上的腐朽黑气消散了一丝,周围的生命法则稳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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