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巨塔的底层,符文刚化作“过则升,败则融”的字样,异变已如影随形。光滑的银色墙壁突然渗出粘稠的墨色液体,液体落地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虫豸,虫豸背上竟背着微型的“裂”符文,爬动时发出“沙沙”的声响,所过之处,连创世契约的金光都泛起涟漪。
“是‘法则噬虫’!”天机子急挥契约格挡,却发现虫豸穿过金光时,契约上的文字竟被啃食掉一角,“它们以法则文字为食!”
灵音拨动琴弦,琴音本欲震飞虫豸,却在接触墨色液体的刹那变调,化作刺耳的尖啸反冲自身。她闷哼一声,指尖被琴弦割出血痕:“琴音被扭曲了,墙壁在反射能量!”
阿月催动世界种,根须刚从地面钻出,就被虫豸啃咬得千疮百孔。更诡异的是,被咬断的根须落地后,竟也化作了墨色虫豸,反向缠向她的脚踝:“它们在同化生机!这塔在复制我们的力量反击!”
墨玄握紧定序笔,笔尖生灭符文流转,却发现符文刚离体就被墙壁吸附——墙壁上的流动符文突然加速,竟在模仿他的定序笔法,勾勒出扭曲的“裂”符。“不好!底层在‘学习’我们的法则!”他看向通往二层的阶梯,灰雾中隐约传来阿石的怒吼,“阿石那边出事了!”
与此同时,巨塔第二层。阿石正站在一片赤红的熔岩平台上,脚下的岩石每一秒都在融化又凝固,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刺鼻气味。他的共生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狂暴,火焰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紫黑色,灼烧着平台上突然冒出的黑色藤蔓——但藤蔓被烧断后,断口处竟涌出更多的火焰,这些火焰与共生焰同源,却带着吞噬一切的恶意。
“搞什么鬼!”阿石一拳砸向藤蔓,拳头刚接触火焰就感到刺痛,手背竟被自己的火焰灼伤,“我的火在攻击我?”
平台中央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浮出一面血色镜子,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的身影,而是太初劫古墟中被劫影吞噬的生灵,这些生灵的手臂都化作藤蔓,正缓缓从镜中伸出。更可怕的是,镜子边缘的符文与他共生焰核心的符文完全一致,仿佛这面镜子本就是他力量的一部分。
“是‘执念镜’!”阿石猛地想起墨玄提过的镜像法则,“这塔在逼我面对共生焰的本源——当年为了变强,我吞噬过太多法则火焰,这些都是被吞噬的怨念!”
藤蔓缠住他的手腕,血色镜子中的怨念生灵发出凄厉的嘶吼,阿石感到体内的共生焰正在失控,紫黑色的火焰顺着血管蔓延,眼前开始浮现被火焰吞噬的生灵的惨状。他咬牙嘶吼,却发现声音刚出口就被熔岩平台吸收,化作更多的藤蔓从地面钻出。
第六层的景象,则是一片死寂的纯白。了尘盘腿坐在虚空,周身的舍利金光缩成一团,仿佛被无形的墙挤压。他面前悬浮着无数半透明的“书页”,书页上记载的不是佛经,而是他过往的“妄念”:少年时因犹豫错过救助的村民,修行中为求速成偷练的禁术,甚至……太初劫时没能救下的同门残影。
“了尘,你修的‘空’,不过是逃避的借口。”书页中走出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虚影,虚影手持念珠,语气却冰冷如铁,“你以为舍利金光能净化一切?这些妄念早已刻在你的本源里,与佛元共生。”
虚影挥手,书页化作锁链缠住了尘的舍利子,金光瞬间黯淡。了尘试图念诵清心咒,咒语却在出口时变味,化作村民的哭嚎、同门的质问:“你救不了任何人,连自己的执念都压不住,凭什么守护轮回?”
更致命的是,第六层的纯白空间正在收缩,边缘化作锋利的光刃,每收缩一寸,了尘的佛元就流失一分。他看着虚影手中的念珠——那念珠上的每一颗珠子,都刻着一个他未能救下的生灵的名字。
而在巨塔顶层,一道银色光轮正在缓缓转动。光轮边缘坐着之前的“法则共生体”,他手中把玩着半块破碎的太初印碎片,嘴角挂着冷笑,注视着塔身符文传来的波动。
“第一层学法则,第二层燃执念,第六层破妄念……织匠,你设的试炼,终究是在逼他们成为另一个‘裂网者’啊。”他轻弹碎片,碎片化作流光注入光轮,“墨玄的定序笔在抵抗同化,阿石的共生焰快失控了,了尘的舍利子快被妄念污染了……真期待,第一个崩溃的会是谁?”
光轮突然剧烈震颤,共生体脸色微变——第六层的纯白空间里,了尘的舍利子竟爆发出微弱却坚定的金光,金光中浮现出“舍”字符文,将妄念锁链寸寸逼退。
“哦?有点意思。”共生体挑眉,又将一道黑气注入光轮,“那就给他们加点料吧。”
底层的墨玄等人正被法则噬虫逼到角落,墙壁上的符文突然化作阿石的共生焰形态,紫黑色的火焰喷薄而出,与噬虫夹击而来。阿绣的星图纹突然剧痛,眼底闪过阿石手背灼伤的画面:“阿石快控制不住火焰了!他的执念在被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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