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被冻住的纱,裹着源砂殿的废墟在风中颤栗。守护者首领手中的噬砂器泛着暗红光泽,那光顺着砂粒的轨迹爬向地面,所过之处,原本暖金色的阵纹残影瞬间褪成死灰。他穿着绣满银砂纹的玄色长袍,领口别着暗砂族的星月徽记——那是砂落落父亲当年佩戴的信物,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砂落落指尖发麻。
“霜砂的影身也敢挡路?”首领的声音像淬了冰,抬手就对着霜雪的方向虚握。霜雪的影身本就因维持形态变得透明,此刻被噬砂器的力量拉扯,冰蓝色的发丝开始碎裂,化作细小的冰晶落在小男孩肩头。“别管我!”她嘶声喊着,将最后一丝砂力凝在冰链上,甩向子墨手中的破界刃,“破界刃的刀柄里藏着解链图,只有源砂容器的血能激活!”
冰晶链撞上破界刃的瞬间,刀柄上的时砂纹突然亮起,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银色纹路——那是张复杂的阵图,中心画着与源砂容器胸口暗砂晶一模一样的图案。石砚突然想起师傅临终前塞给他的布包,里面除了灰砂带,还有半块刻着相同纹路的木牌。他慌忙摸向怀中,木牌刚接触到破界刃,就化作一道光融入刀柄,阵图上的缺口瞬间补全。
“是师傅的笔迹!”石砚的声音发颤,阵图上的小字渐渐清晰:“噬砂器以心核为引,吸砂力入裂隙,若要破之,需以源砂为钥,双砂为锁,解链于阵眼废墟之下。”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身后突然传来暗砂族长老的呵斥:“石砚!你可知通敌叛国的下场?”
石砚回头,只见身后跟着的暗砂族人中,站着族里最年长的槐长老——当年他跟着师傅逃异源追杀时,正是槐长老帮他们藏进暗砂堆。可此刻槐长老的双眼泛着浑浊的红光,手中的砂杖顶端缠着与守护者首领同款的暗红丝线,“守护者大人说了,只要交出源砂容器,就能饶暗砂族不死!”
“长老你被控制了!”砂落落冲上前,双砂共鸣石突然发出嗡鸣,石面上浮现出槐长老的记忆碎片——三天前,守护者首领带着噬砂器闯入暗砂族禁地,用族里孩童的砂力威胁槐长老,逼他喝下“控砂水”,还将暗砂族的守护砂晶嵌进了噬砂器。“那砂晶是我族的命脉!”砂落落的眼泪砸在共鸣石上,碎片里的槐长老正对着禁地石碑磕头,额头磕出的血染红了“护族”二字。
苏隙突然握紧银芒长剑,剑尖指向槐长老身后的暗砂族人:“他们眼里的红光,和我当年被种残根时一样!”她想起三年前在异源囚笼里的日子,那些人也是用暗红丝线控制她的银芒,让她亲手伤了同囚的砂力者。“银砂能净化!”苏隙突然将长剑插入地面,银芒顺着砂粒蔓延,触碰到暗砂族人的瞬间,那些暗红丝线像遇到烈火般蜷缩,“大家别抵抗,我能解开控制!”
可守护者首领根本不给他们时间,噬砂器突然暴涨出丈高的红光,将周围的砂力疯狂往裂隙方向吸。子墨手中的破界刃开始发烫,阵图上的纹路渐渐模糊——她突然想起父亲残片里的画面:父亲当年拆开心核时,曾在碎片里藏了一小缕星砂,说“若遇噬砂失控,以星砂引时砂,可阻其力”。她慌忙将残片按在刀柄上,星砂顺着阵图蔓延,红光果然被挡在半空中。
“没用的!”守护者首领冷笑,抬手将噬砂器指向霜砂化身的守阵兽,“霜砂,你以为化作守阵兽就能护着源砂容器?当年你偷砂母碎片,害我弟弟被异源族杀死,今天我就要用你的砂力,为他报仇!”
霜砂的身影猛地一震,灰砂凝聚的手臂开始剥落。小男孩突然冲上前,抱住霜砂的腿:“阿娘不是故意的!晶里的记忆说,当年是你弟弟主动引异源族去砂母殿,想抢砂母碎片卖钱,阿娘拦不住才失手伤了他!”他将暗砂晶举到空中,晶里的画面再次铺开——年轻的霜砂跪在砂母殿里,面前躺着浑身是伤的守护者弟弟,而弟弟手里还攥着异源族给的金币,“你弟弟早就和异源族勾结,阿娘是为了保护砂母才动手的!”
守护者首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噬砂器的红光晃了晃。他突然疯狂地摇头:“不可能!当年异源族说,是霜砂杀了我弟弟,还偷了碎片!”他的声音越来越响,眼中的红光却开始褪去,“我找了十年,就是为了报仇,你现在告诉我,我恨错人了?”
“不是恨错人,是被利用了!”霜雪的影身已经快消失,只剩半张脸还清晰,“当年异源族故意挑唆你和霜砂的矛盾,就是为了让守护者内斗,好趁机打开源砂裂隙!他们给你的控砂水、噬砂器的图纸,全是异源族的陷阱!”
就在这时,阵眼废墟突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开一道更深的缝隙,里面传来蚀源兽的嘶吼——原来守护者首领激活噬砂器,不只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用砂力吸引蚀源兽,让它们彻底冲破源界屏障。苏隙的银芒突然失控,因为裂隙里的异源气息,她体内残留的暗砂开始躁动,“不好!蚀源兽要出来了,我们得赶紧封印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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