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砂晶在子墨掌心发烫,暗紫色的纹路顺着她的手腕往上爬——那纹路竟与远处天边的暗紫霞光连成一线,像根无形的引线,指引着众人往源砂殿西侧的戈壁走去。越往前走,空气里的异源气息越浓,脚下的砂粒从金黄变成深灰,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脆响,像是踩在干枯的骨头上。
“这里是‘蚀砂戈壁’,暗砂族的老人们说,底下埋着异源族的古老遗迹。”砂落落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点灰砂,双砂共鸣石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石面上浮现出模糊的地图虚影,“共鸣石感应到遗迹入口了,就在前面的断崖下!”
众人跟着地图走到断崖前,才发现崖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异源符文,符文缝隙里渗出暗紫色的砂液,滴在地上便化作细小的蚀砂虫,疯狂啃咬着周围的砂粒。阿泽突然按住胸口的暗砂晶,异源砂母的蓝光从晶缝里漏出来,崖壁上的符文竟瞬间黯淡下去:“阿娘的气息能压制蚀砂!”他将暗砂晶贴在崖壁上,蓝光顺着符文蔓延,一道石门缓缓从崖壁中显现。
石门上刻着一幅巨大的壁画,左边是穿着银砂长袍的源界人,右边是覆着暗紫砂甲的异源族,中间站着一位手持砂母晶的女子——她的眉眼与霜砂有七分相似,衣摆上绣着“双砂共生”的纹路。“这是初代砂母!”砂落落盯着壁画,突然想起禁地碑林里的记载,“传说初代砂母用自身砂力,将异源族的‘蚀砂本源’封印在遗迹深处,还与异源族定下协议,互不侵犯源界与异源域。”
石砚握着破界刃,警惕地盯着石门:“可蚀砂晶上的字说‘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这遗迹里恐怕不只是封印这么简单。”他刚要伸手推石门,苏隙的银芒突然缠住他的手腕:“等等!石门缝里有蚀砂毒,我的银芒能净化!”她将银芒凝成细针,顺着门缝注入,暗紫色的砂液瞬间变成透明的水珠,顺着石门滑落。
石门缓缓推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遗迹内部是条狭长的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嵌着发光的“砂萤石”,照亮了通道尽头的圆形大厅。通道地面上刻着与石门相同的符文,只是符文里的砂液已经干涸,露出底下更深的裂痕——裂痕里隐约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跳动。
“这声音……是蚀砂本源的脉动!”阿泽的暗砂晶剧烈震动,蓝光几乎要挣脱他的手掌。子墨将心核残片按在他的手背上,时砂的金光与蓝光交织,才勉强稳住晶块:“父亲的残忆里提过,蚀砂本源能吞噬一切砂力,当年时砂阁的人就是因为误触遗迹,才被蚀砂感染,变成了半人半砂的怪物。”
走到通道尽头,圆形大厅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大厅中央立着一根巨大的砂柱,柱身上缠绕着暗紫色的锁链,锁链尽头锁着一团不断蠕动的暗紫雾气——那就是蚀砂本源,雾气里不时浮现出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尖叫。大厅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更详细的壁画,记录着初代砂母封印蚀砂本源的过程:她将砂母晶嵌进砂柱,用自己的血脉作为锁芯,还让源界与异源族的强者各留下一缕砂力,共同维持封印。
“可壁画的最后一部分被破坏了。”砂落落抚摸着残缺的壁画,眉头紧锁,“看起来像是有人故意刮掉的,难道初代砂母还留下了别的东西?”她的话音刚落,砂柱突然剧烈震动,锁链上的暗紫雾气顺着裂痕爬向阿泽,“它在认阿泽!”子墨大喊着,将破界刃插进地面,阵图的金光挡住雾气,“阿泽是砂母孕育的调和体,蚀砂本源想附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大厅东侧的墙壁突然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座石棺。石棺上刻着“砂母之眠”四个字,棺盖缝隙里渗出与暗砂晶相同的蓝光。阿泽挣脱子墨的手,冲到石棺前,暗砂晶与石棺的蓝光瞬间融合,棺盖缓缓打开——里面没有尸骨,只有一缕悬浮在空中的蓝光,蓝光里渐渐凝聚出初代砂母的虚影。
“终于等到双砂调和体了。”初代砂母的声音温柔却带着疲惫,她看向阿泽,眼中满是欣慰,“当年我封印蚀砂本源时,预见了异源族会撕毁协议,想利用蚀砂本源吞噬源界。所以我留下了砂母晶的碎片,让它在合适的时机孕育出调和体,也就是你,阿泽。”
“那壁画最后被破坏的部分,是什么?”砂落落追问,双砂共鸣石突然与初代砂母的虚影共鸣,石面上浮现出被破坏的壁画内容——画面里,初代砂母将一缕自己的残魂封进砂母晶,还留下了“若蚀砂本源失控,需以调和体的血、双砂共鸣石、时砂心核之力,唤醒砂母残魂,重铸封印”的文字。
“可现在守护者首领已经赎罪,异源族为什么还要引蚀砂本源出来?”石砚疑惑地看着砂柱,破界刃突然指向大厅西侧的阴影——那里站着几个覆着暗紫砂甲的人影,为首的人手里握着一块与蚀砂晶相同的晶体,“是异源族的‘蚀砂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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