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日阳光依旧炽烈,但谢薇的心头却仿佛照进了一缕不一样的清风。她趁着午休间隙,在农科院那片试验田旁的林荫小道上,装作偶遇,快速将两样东西塞给了廖奎。
一把沉甸甸、带着她掌心温度的铜钥匙,和一个写有地址的小纸条。
“桂花胡同,丙十七号。”她声音极低,语速很快,“酒的事也妥了,八块,全要。下班后,我们分头走。”
廖奎心脏猛地一跳,强压住激动,迅速将钥匙和纸条揣进裤兜,重重点头:“明白。我随后就到。”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期待与谨慎,随即若无其事地分开,仿佛只是两个碰巧路过的学员与职工。
……
下班铃声敲响,农科院里涌出归家的人潮。谢薇推着自行车,随着人流走出大门,她没有立刻上车,而是推着车走到了不远处的公共汽车站,将自行车存在了站旁的存车处。这一系列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她本就是打算坐公交回家。
她登上了驶往城西方向的3路公共汽车。车厢里拥挤闷热,充斥着汗味和汽油味。谢薇挤在人群中,目光却透过车窗,锐利地扫视着车后方和周围。果然,在车子启动后不久,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公交车后面,隔着一段距离,正是陈思远!
他果然还在盯着!谢薇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公交车行驶了一站多地,在一个相对热闹的十字路口停下。谢薇随着几个乘客下了车,迅速汇入人行道上的人群。她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那道窥伺的视线依旧黏在背后。她按照计划,没有直接转向桂花胡同,而是先走进了一家临街的供销社,假装买东西,在里面磨蹭了几分钟,透过货架的缝隙观察外面。
确认陈思远还在对面街角探头探脑地张望后,她才从供销社的后门悄悄溜了出去,拐进了另一条小巷。七绕八拐,确定彻底甩掉了可能的尾巴后,她才加快脚步,向着桂花胡同的方向走去。心脏因为这番“反侦察”行动而怦怦直跳,但更多的是一种即将到达安全地带的兴奋。
……
另一边,廖奎在谢薇离开后,又在招待所磨蹭了将近半小时,才背着那个半旧的军用挎包,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他没有选择谢薇离开的方向,而是朝着相反的一条路走去。
他走得不快,但步伐稳健,【基础洞察(人际)】和【谛听术(被动)】悄然开启,如同无形的雷达,扫描着周围。走了大概一条街,在一个卖冰棍的老太太摊位前,他假装买根冰棍,借着找零钱的功夫,眼角的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了斜后方一个电线杆后,那个一闪而逝、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身影。
陈思远。他果然也盯着自己。
廖奎心中冷哼,面上却毫无异样。他叼着冰棍,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甚至故意在一些路口徘徊一下,给陈思远一种他漫无目的、或者可能在等什么人的错觉。他选择的路线迂回曲折,穿过菜市场,绕过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充分利用地形和人群。
陈思远骑着自行车,跟得颇为辛苦。既要保持距离不被发现,又要在复杂的环境下跟上目标,好几次都差点跟丢,急得他满头大汗,心里把廖奎骂了无数遍。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廖奎在一个靠近桂花胡同的、堆放建筑材料的死角处,迅速闪身进去。他动作极快地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半旧不新、毫不起眼的大号麻袋,麻利地将三十瓶飞天茅台(用厚布和稻草简单间隔防止碰撞)装了进去,然后将鼓囊囊的麻袋扛在肩上。整个过程不过一两分钟。
他扛着麻袋,从死角的另一头钻出来,混入人流,这次不再绕路,径直朝着桂花胡同丙十七号走去。肩膀上的分量不轻,但他脚步却愈发轻快。
……
“吱呀——”
老旧的木门被推开又轻轻合上,插上门栓。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彻底隔绝。
廖奎扛着麻袋走进小院,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站在石榴树下,笑吟吟看着他的谢薇。夕阳的金辉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火红的石榴花在她身后怒放,美得如同一幅画。
“没人跟着吧?”谢薇迎上来,小声问。
“甩掉了。”廖奎放下沉重的麻袋,发出沉闷的响声,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谢薇的脸。几天不见,在这独属于他们的空间里,思念如同决堤的洪水,他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深深吸了一口她发间的清香,“辛苦了。”
“你也一样。”谢薇回抱住他,感受着他胸膛的坚实和一路奔波的微微汗意,心里充满了踏实感。
两人温存片刻,便开始打量这个真正属于他们的“新巢”。谢薇兴致勃勃地带着廖奎参观:正房三间,中间是堂屋,左右各一间卧室;东厢房小些,可以当厨房或者储物间;院子里的压水井还能用,打上来的水清冽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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