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依旧透过教室的窗户洒在廖奎的笔记本上。课堂的内容依旧充实,周围同学的目光也依旧带着昨日的余温,但廖奎的心境,却与昨日那初公开关系的忐忑截然不同了。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踏实与坚定充盈着他,让他听课的眼神更加专注,笔记做得更加沉稳。
谢薇在宣传科忙碌的间隙,偶尔也会想起昨晚家中那温馨又带着些许紧张的晚餐,想起父亲那句“往前看,好好处”的嘱咐,嘴角便忍不住微微上扬。公开的关系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不必要的猜测与觊觎,也让她和廖奎之间那份亲密,有了在阳光下呼吸的自由。
他们当然还是会想对方。尤其是在各自忙碌的间隙,一个念头,一个画面闪过脑海,便忍不住想要分享。于是,那神奇的伴侣空间,便成了两人之间最隐秘而高效的情感驿站。
廖奎在课间休息时,感觉口袋微微一沉,伸手进去,便摸到一张折叠整齐的小纸条。他不动声色地展开,上面是谢薇清秀的字迹:“《母猪的产后护理》笔记借我看看晚?我爸昨晚好像多看了那特供烟两眼。:-)”
廖奎会心一笑,趁人不注意,将相关的笔记本和一张回复的纸条一起送入空间,纸条上写着:“笔记拿去。谢伯伯是行家,看来系统礼物送到点子上了。晚上见?”
不一会儿,笔记本出现在谢薇的抽屉里,随之而来的还有廖奎的回复。这种无声的、即刻的交流,带着一种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与甜蜜,仿佛一条无形的丝线,始终牵连着两人,让这公开关系下的一天,充满了安心与期待。
下班铃声响起,谢薇收拾好东西,先回了军区大院一趟。她没打算在家吃晚饭,得跟父母说一声。
“爸,妈,我晚上单位有点事,要加班整理点材料,晚饭就不在家吃了。”谢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平常。
萧雅姿正在织毛衣,闻言头也没抬,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语气带着了然与一丝无奈:“又加班?你这丫头,现在连个好点的理由都懒得想了是吧?”话虽如此,她手上织毛衣的动作却没停,显然是默认了。
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谢广安抬起眼皮,看了女儿一眼,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说了一句:“注意安全,别太晚。”算是默许。
谢薇吐了吐舌头,知道父母心里明镜似的,只是既然已经同意了他们处对象,有些事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应了一声,便转身出门。
按照这个时代未婚男女交往的“潜规则”,两人没有一同离开。廖奎先回了招待所,换了身轻便的旧衣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独自一人,沿着熟悉的路线,向着城南桂花胡同走去。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长,步伐轻快而坚定。那个曾经作为他们爱巢与秘密据点的小院,在关系公开后,似乎被赋予了新的意义——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可以暂时抛开外界目光的温馨港湾。
推开丙十七号小院的木门,熟悉的清幽气息扑面而来。谢薇已经到了,正在小厨房里忙碌,锅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饭菜的香气已经弥漫开来。
“回来啦?”谢薇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带着居家的柔和笑意,“洗洗手,马上吃饭了。我炒了个青菜,热了昨天从食堂带的馒头,还煮了点小米粥。”
“好。”廖奎应着,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种寻常夫妻般的烟火气息,是他曾经在红星公社不敢奢望,如今却真切切握在手中的幸福。
饭菜上桌,简单却温馨。两人相对而坐,边吃边聊起了正事。
“奎,”谢薇放下筷子,神情认真起来,“我爸那边算是初步过关了,但他提的条件——结业前三,分配留在省城——我们必须做到。留在省城,就得有个长久的落脚地。这院子虽好,但毕竟是租的,总不是个办法。我在想……我们能不能把它买下来?”
廖奎闻言,也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早有此意,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才能在这省城真正扎下根来。他环顾了一下这个小院,虽然不大,但独门独户,位置僻静,经过他们这段时间的打理,更是充满了生活气息。
“买下来当然好。”廖奎沉吟道,“但这年头,房子都是公家的,私人买卖……恐怕不容易。这院子的产权,不知道是在郑秀文舅舅个人手里,还是属于单位?”
六十年代,城镇住房紧张,私有房产交易几乎停滞,大部分住房都由单位或房管所分配。私人之间的房屋买卖,不仅手续繁杂,而且风险不小。
“我也担心这个。”谢薇蹙起秀眉,“而且,就算她舅舅肯卖,这价格怎么算?我们手里的钱虽然多,但来路……总不能直接抱着一堆现金去谈。”
巨额财富是他们最大的底气,却也成了最需要小心隐藏的秘密。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觉得突破口还是在郑秀文身上。
“这样,”谢薇有了主意,“我明天找个机会,先私下问问秀文,探探她舅舅的口风。就说我们觉得这院子住着挺好,想长期租,或者问问有没有可能……转让?看看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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