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薇在场部仓库同样忙得脚不沾地。农具、种子、少量化肥的出入库登记,繁琐而细致。她利用工作便利,更加留意那些可用于长途跋涉的物资,如结实的绳索、雨布、耐磨的胶鞋等,并凭借王保管员日益增长的信任,小心翼翼地记录着某些物资的“损耗”情况,为未来的行动积攒着微小的资源。王保管员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但只是在她单独整理一批废旧农具时,低声提点了句:“丫头,心思活络是好事,但眼下这风头,一切小心为上。”谢薇心中凛然,点头称谢。
夜晚,回到那间破旧但已被他们用系统合成材料悄悄加固了保暖的土坯房,关紧房门后,两人才真正卸下疲惫的伪装。
进入【幸福小屋】,温暖的灯光,清新的空气,与外界泥泞寒冷、口号震天的世界恍如隔世。
“爸的态度太坚决了……”谢薇靠在廖奎肩头,声音带着哽咽,“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他们……”
廖奎紧握着她的手,目光落在【灵韵花园】中长势喜人的草药上——那是他们为父母准备的后续疗伤药材。“爸有他的坚持,我们不能硬来。但他们的身体等不起,形势也可能随时变化。”
他顿了顿,继续道:“‘外出学习’是我们目前唯一合法的、能够远离农场视线进行侦查和准备的机会。我们必须争取到。同时,‘金蝉脱壳’的计划需要进一步完善,我们要找到一种……既能让他们离开,又能最大限度保全他们内心信念的方式。”
这很难,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难题。但在北大荒,在绝境中寻找渺茫生机,本就是他们生活的常态。
“春耕期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生产上,对我们暗中准备或许是个掩护。”谢薇努力振作精神,“物资通道还要维持,至少要保证爸妈的身体能支撑下去。”
“嗯。”廖奎点头,“明天我再通过空间去一趟东山,补充一批药品和耐储存的食物。另外,刘炮叔那边,或许可以旁敲侧击,了解更多关于西山劳改队守卫换岗和周边猛兽活动的具体情况。”
廖奎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在完成本职工作的同时,看似随意地收集着信息。
在猪号指导防疫时,他会跟来领消毒石灰的、相熟的生产队队员闲聊几句:“今年这化冻晚,地里泥泞,听说西山那边采石场的路更难走,守卫兄弟们辛苦啊。”对方往往一边费力地搬着石灰,一边抱怨:“可不是嘛!那边山路更陡,听说前两天还有轮值的摔了跤,倒霉催的。”
在帮助马号检查春耕役马蹄铁时,他会向老饲养员打听:“刘炮叔最近进山勤吗?这开春了,野兽也该活跃了吧,别惊了咱们的牲口。”老饲养员叼着旱烟袋,眯着眼:“那老小子,闲不住!前天还念叨,说东山那边好像有大家伙的脚印,提醒咱们夜里把牲口圈好喽。”
最关键的一次,是廖奎特意找了一个中午休息的空隙,带着一小瓶用系统奖励的廉价白酒勾兑的“好酒”,去了刘炮独自居住的小屋。
“炮叔,春耕忙,也没空来看您。这点酒,驱驱寒气。”廖奎将酒放在炕桌上。
刘炮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哼了一声:“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想打听啥?”长期的接触,让这老猎户对廖奎的目的心知肚明。
廖奎也不绕弯子,压低声音:“还是西山那边……除了固定的守卫,巡逻的规律您清楚吗?还有,您上次说东山有大家伙脚印,具体在哪个方位?危险性大不大?”
刘炮深深看了廖奎一眼,拧开瓶盖抿了一口酒,咂咂嘴:“守卫?就那么几班人倒,天气好了勤快点,像现在这烂泥路,也就围着窝棚区转转,谁乐意往林子里钻?至于东山那脚印……”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是虎踪,个头不小。这玩意儿记仇,你们小两口,没事别往深山里窜,真要遇上,麻烦大了。”
廖奎心中凛然,面上却不动声色:“谢谢炮叔提醒,我们就是怕不小心撞上,心里有个底。”
这些零碎的信息,如同散落的拼图,在廖奎脑海中慢慢组合。西山守卫在恶劣天气下的懈怠,东山猛虎确切存在的踪迹与活动范围,都为他脑海中那个尚未成熟的“金蝉脱壳”计划,增添了几分现实的依据和风险考量。
当白日的喧嚣沉寂,夜幕笼罩北大荒,廖奎和谢薇真正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回到冰冷的土坯房,确认四周无人窥探后,两人便会瞬间进入温暖如春、物资充盈的【幸福小屋】。
这里与外面的匮乏形成了极致对比。空间的角落里,各类物资堆积如山。尤其是那用木箱妥善存放的茅台酒,数量已然从之前的二百多瓶,激增到了惊人的四百余瓶,散发着浓郁的酒香,是未来计划中不可或缺的硬通货。其他如军用罐头、压缩饼干、药品、布料、工具等,更是数不胜数,几乎填满了系统扩容后的大部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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