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她怀中那个冰冷刺骨、覆盖着厚厚白霜的襁褓里,那只小手掌心上方寸许处,那七颗悬浮着、缓缓旋转、排列成诡异星图的暗红血珠,突然**毫无征兆地加速旋转**起来!
随着星图的加速旋转,一股**冰冷而强大的吸力**猛地从中爆发出来!这股吸力并非针对石婶,而是精准地锁定了铁锅中那滚烫的黍米粥!
“呼——!”
灶膛上方,原本袅袅升腾的、带着米香和水汽的**白色蒸汽**,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攫住,猛地被拉扯、扭曲,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旋**,呼啸着投向婴儿掌心上方那旋转的暗红星图!
“滋啦——!”
白色的滚烫蒸汽接触到冰冷的暗红星图,瞬间发出刺耳的声响!蒸汽被星图贪婪地吞噬、吸收!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铁锅中那滚沸的黍米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冷却、凝固**!粥面上翻滚的气泡瞬间消失,粘稠的粥体表面迅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覆盖着幽蓝霜花的冰壳**!锅底与灶膛火焰接触的地方,甚至发出“滋滋”的声响,那是滚烫的铁锅被强行冷却的呻吟!
然而,在这恐怖的吸食过程中,那覆盖婴儿全身的厚厚白霜,竟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婴儿苍白如纸的小脸上,睫毛上挂着的冰晶悄然融化,化作细小的水珠。连带着,婴儿原本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呼吸,似乎也变得**略微清晰、绵长**了一丝!
这诡异的一幕,让石婶彻底惊呆了!她手中的木勺“哐当”一声掉在冰冷的灶台上。看着锅中迅速冷却结冰的粥,看着怀中婴儿身上消融的白霜和那吞噬着滚烫蒸汽的妖异星图,巨大的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瞬间攫住了她!**“用活人的热粥,去喂死人的冰魂…这世道…是彻底疯魔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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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婆婆的茅屋。**
婆婆依旧深陷昏迷,倒在冰冷的泥地上,气息微弱。但她的嘴唇却翕动得更加频繁,那些破碎、古老、意义不明的呓语,断断续续地吐出,在冰冷的空气中艰难地拼凑着。
“…归墟…葬…万…灵…魂…归…源…海…”
“…混…沌…磨…万…劫…心…灯…不…灭…”
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耗尽了她残存的生命力,带着一种穿越万古的悲怆与苍茫。
与此同时,草垛旁,面朝下倒在冰冷泥地上、气息微弱如同游丝的小石头,丹田内那缓缓旋转的灰蒙蒙混沌旋涡,在听到那“归墟葬万灵”几个破碎音节的瞬间,竟**毫无征兆地微微一滞**!
紧接着,旋涡的旋转速度**陡然加快了一丝**!那深邃的、包容万物又磨灭万物的混沌气息,似乎与那遥远呓语中提及的“归墟”、“源海”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跨越空间的**共鸣**!旋涡中心,仿佛有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吸力**悄然滋生,并非针对外物,而是如同一个微小的黑洞,更加高效地将卷入其中的残于魔火与冰煞碾磨、吞噬、转化为纯粹的混沌气流,滋养着他濒临崩溃的肉身。一丝微弱的暖意,如同初春破土的新芽,极其艰难地从他灰败的皮肤深处透出。**“老坟里的风,吹动了坟头草…吹到活人耳朵里,是鬼叫还是天音…谁分得清…”** 这混沌的共鸣,是深渊的召唤,还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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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靠近焦黑篱笆的废墟角落。**
昨夜劫难的痕迹尚未完全清理,散落着烧焦的木炭、碎裂的石块和冻结的泥泞。寒冷如同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这片土地。
虎子和几个半大孩子被大人严令不得靠近危险区域,只能在这片废墟边缘,用冻得通红的小手,扒拉着冰冷的碎石和灰烬,试图寻找一些未被烧毁的、可能有用的零碎物品——一枚完好的骨针,一片残破的陶片,甚至是一小段未被烧透的麻绳。
“虎子哥!快看!这里!” 一个鼻涕冻成冰溜的小男孩,突然指着废墟角落一块**半人高的、被烧得黢黑的巨石**下方,兴奋地低叫起来。
虎子和其他孩子立刻围了过去。
只见在那块冰冷黑石的底部边缘,紧贴着冻硬的土地,竟有一处**碗口大小、未被灰烬完全覆盖**的缝隙!而就在这缝隙之中,在冰冷的泥土和灰烬的包围下,赫然生长着一株**极其幼小、却顽强无比的嫩芽**!
嫩芽只有两寸高,茎秆纤细如发丝,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近乎水晶般的浅蓝色**!茎秆顶端,顶着一枚**小巧玲珑、仅有指甲盖大小的叶片**。叶片并非寻常的绿色,而是**七片**!每一片都晶莹剔透,如同最纯净的蓝水晶雕琢而成,叶脉却是**极其纤细的银白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流淌着微弱的荧光!叶片中心,还托着一滴**浑圆饱满、如同珍珠般、却散发着淡淡寒气的透明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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