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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废墟,巨石下的缝隙。**
虎子带着鼻涕娃等几个孩子,依旧围着那株破冰而出的七叶冰芽,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冰晶般的茎秆,流淌着银白荧光的叶片,还有叶片中心那滴浑圆饱满、散发寒气的露珠,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虎子哥,这草…好冰!” 鼻涕娃终究没忍住,伸出冻得通红、指甲缝里满是泥垢的手指,小心翼翼地、飞快地触碰了一下那冰晶般的叶片尖端。
“嘶——!” 鼻涕娃猛地缩回手,倒吸一口冷气!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深入骨髓的冰寒**!他低头一看,触碰叶尖的指尖,竟然凝结出了一小片**针尖大小、近乎透明的幽蓝色冰晶**!一股微弱的、令人头晕的**麻痹感**顺着指尖迅速蔓延!
“别乱碰!” 虎子吓了一跳,赶紧拍开鼻涕娃的手,自己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惊疑不定地看着那株诡异的嫩芽。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嫩芽扎根的冻土缝隙附近,散落着几片**昨夜被鬼面蛛冻毒污染后、呈现出诡异靛蓝色的枯草叶**。
更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株七叶冰芽,似乎感应到了近在咫尺的冻毒气息!只见它顶端那枚托着寒露的、水晶般的叶片,竟微微地、极其缓慢地**调整了方向**,如同活物般,将叶片的尖端,遥遥指向了那几片靛蓝色的冻毒枯叶!
紧接着,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吸力**从冰芽的叶片中心散发出来!那几片靛蓝色的枯叶上残留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淡蓝色冻毒气息**,如同受到召唤的萤火,丝丝缕缕地被剥离出来,化作几道极淡的蓝烟,袅袅飘向冰芽的叶片!
“滋…”
蓝烟接触到冰芽的叶片,如同水滴融入海绵,瞬间被吸收殆尽!吸收了这些冻毒蓝烟后,冰芽茎秆上那种**半透明的浅蓝色泽似乎加深了一丝**,叶片中心那滴浑圆的寒露,体积也**微微膨胀**了一点点,散发出的寒气似乎更加精纯!而它旁边那几片靛蓝色的枯叶,在失去这最后一丝冻毒气息后,迅速褪去了诡异的蓝色,变成了彻底的灰败死寂,如同被彻底吸干了最后一点“毒性”的生命力。**“毒草边上长的东西,不是解药就是更毒的玩意儿…”** 虎子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小脸绷得紧紧的,下意识地又后退了一步,把其他孩子也往后拉了拉。这株破冰而出的嫩芽,美丽却致命,透着说不出的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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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婶冰冷的石屋。**
灶膛里的火已经熄灭,只留下暗红的余烬散发着微弱的热量。冰冷的铁锅中,那锅被暗红星图吸干了热气、凝结着幽蓝霜花的黍米粥,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死寂地躺在锅底。
石婶依旧抱着襁褓,枯坐在冰冷的灶台前。她的目光,从龟裂的锅灶,慢慢移回到怀中婴儿的脸上。
婴儿身上的厚厚白霜,在吸收了那锅黍米粥的热气后,已经消融了大半。原本覆盖着冰晶的小脸露出了青白的底色,睫毛上凝结的冰珠也化成了细小的水痕。然而,最让石婶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是婴儿那一直紧闭的、覆盖着淡淡寒气的眼皮!
就在她的注视下,那薄薄的眼皮,极其轻微地、极其艰难地**颤动了一下**!
如同沉睡的蝶蛹,第一次尝试破开束缚!
紧接着,又是一下!虽然微弱,却无比清晰!
石婶的呼吸瞬间屏住了!她死死盯着那颤动的眼皮,干涸的眼眶瞬间被滚烫的液体充满!她甚至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动静!
与此同时,婴儿那只掌心朝上的小手上方,那七颗悬浮着、排列成诡异星图、缓缓旋转的暗红血珠,其旋转的速度,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放缓**了下来。星图散发出的那种冰冷、贪婪、吞噬一切的吸力,也随之减弱了许多。暗红的血珠光泽似乎内敛了一些,不再那么刺眼妖异,更像七颗凝固的、深邃的血钻,静静地悬浮着。
婴儿的胸口,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起伏了一下**!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温热气息,极其艰难地从他冰冷的口鼻中呼出,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缕转瞬即逝的白雾!
“活…活了?” 石婶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这究竟是翠婶用命换回的孩子,还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吞噬热量的怪物?**“冰坨子捂在怀里久了,是化成水…还是把心都冻成石头?”** 她抱着这冰冷中透出一丝诡异生机的襁褓,如同抱着一个烫手的、随时可能爆炸的冰球,巨大的茫然和无措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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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婆婆的茅屋。**
婆婆的呓语并未停止,反而在昏迷的痛苦中变得更加急促、更加破碎。那些古老苍凉的音节,断断续续地从她干裂的唇间挤出,如同风穿过千疮百孔的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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