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卷诗**
窟深噬残魄,液苦焚形骸。
碑揭剜心罪,王醒万蛊哀。
旧影灼新伤,虫足刮骨柴。
痛极方知恨,未死岂言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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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坠。永无止境的下坠。
青铜箔舟撕裂粘稠的星髓黑潮,如同一颗坠向地狱的陨石。剧烈的震荡让厉烽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指的剧痛和脸颊蛆虫钻咬的麻痒。玄罗昏迷的身体冰冷沉重,帝纹龟裂处残留的焦黑痕迹散发着一股**皮肉焦糊的微臭**。终于——
“轰隆!!!”
震耳欲聋的撞击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箔舟狠狠砸在坚硬的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船体瞬间变形、解体!厉烽只来得及用身体死死护住玄罗,便被巨大的力量狠狠甩飞出去,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岩壁!
“噗!” 喉头一甜,一股带着内脏碎沫的**腥咸**涌上口腔,被他强行咽下。碎裂的青铜碎片如雨落下,划破他的手臂、脊背,留下道道火辣辣的割痕。脸颊上那三只星髓蛆虫似乎受了惊吓,口器猛地一缩,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痒**。
他挣扎着抬头。
眼前是一个巨大得令人窒息的**洞窟**。洞壁并非岩石,而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垒砌的**黑陶婴儿棺椁**!棺椁大小不一,有的崭新如初,有的布满裂痕,棺盖上的婴口浮雕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无数张开的、无声呐喊的嘴。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浓烈刺鼻的**酸腐**如同发酵过度的劣质陈醋,底下又翻滚着血肉**腐烂的甜腥**,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药渣被反复熬煮后的**苦涩**。
**滴答…滴答…滴答…**
粘稠的**黄绿色液体**正从无数棺椁的裂缝中渗出,汇聚成细流,顺着凹凸不平的棺壁流淌下来,最终在洞窟底部低洼处,汇集成一片散发着氤氲恶气的**腐液潭**!潭水粘稠如油膏,表面不断鼓起又破裂的气泡,每一次破裂都释放出一股更浓烈的酸腐腥臭,熏得人眼睛刺痛流泪。
“咳…咳咳…” 怀中的玄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体因痛苦而蜷缩,胸前焦黑的帝纹裂痕中,竟也渗出丝丝缕缕的**黄绿色雾气**——那是风暴眼中婴儿虚影啃噬船底时侵入的怨毒星髓,此刻正侵蚀着她的本源!
她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皮肤下的熔岩红光彻底熄灭,只剩一片死灰般的冰冷。星髓怨毒如同跗骨之蛆,正贪婪地吞噬着她最后一线生机!
厉烽的目光扫过那散发着致命恶臭的腐液潭。陶棺中那滴蚀穿皮肉的腐液带来的灼痛记忆犹新。这潭中之物,毒性恐怕百倍于前!然而玄罗的生命之火正在急速熄灭…他猛地想起那具被玄罗血霜封印的陶棺上,晶婴骸骨心窝钥匙孔被腐液包裹却依旧存在的景象——这腐液,或许蕴含着某种扭曲的“生机”?
没有时间权衡!
“撑住!” 厉烽低吼一声,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连滚带爬地冲向腐液潭边缘。他撕下身上仅存的、还算干净的里衣布条,忍着刺鼻的酸腐恶臭,将其浸入粘稠的黄绿色腐液中!
“滋啦…” 布条瞬间被腐蚀得焦黑冒烟!一股更加强烈的、混合着**霉变谷物**和**腐败脏器**的**酸苦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他胃里翻江倒海!
他咬着牙,将吸饱了腐液的焦黑布条卷成筒状,跪在玄罗身边,捏开她冰冷失血的唇。
“咽下去!!” 他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将滴淌着腐液的布筒口,用力抵在她紧闭的牙关之间!
**非遗:永春老醋淋埕封魂法(异化)**
此法本是永春匠人以陈年醋液浇淋醋埕封口泥,借醋精渗透之力隔绝外邪、蕴养醋魂。此刻厉烽以腐液为“醋”,以玄罗濒死之躯为“埕”,行此绝命封魂之举!
布筒中粘稠的腐液强行灌入玄罗喉中!
* 昏迷中的玄罗身体骤然绷直如弓!喉咙深处发出“嗬…嗬…”的可怕气音,如同烧红的铁块浸入冷水!
* 她脖颈处的皮肤瞬间变得**透明**,青黑色的血管在皮下虬结暴凸!一股灼热到极致的**酸苦**气味从她口鼻中喷涌而出,比腐液潭的气味更甚十倍!
* 胸前焦黑的帝纹裂痕处,那丝丝缕缕侵蚀的星髓怨毒黄雾,如同遇到克星般剧烈翻腾、收缩,发出细微的“嘶嘶”哀鸣,竟被强行逼退、压制!
腐液在灼蚀,也在强行封堵那溃散的生命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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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碑初现**
玄罗的痛苦痉挛稍稍平复,虽然气息依旧微弱如风中残烛,但那股致命的灰败死气被暂时遏制了。厉烽刚松一口气,一股无法抗拒的**灼热剧痛**猛地从自己喉咙深处炸开!
“呃啊——!” 他猛地捂住自己的脖子,身体蜷缩在地。
是那腐液的恶臭!是玄罗口中喷出的、蕴含了星髓怨毒与腐液精华的酸苦气息!他离得太近,吸入太多!这混合的毒气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捅进了他的气管、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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