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魁看着眼前面带微笑的林昊,又看了看气息深不可测的苏星河和煞气逼人的血刀老九,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仿佛置身梦中。他用力晃了晃巨大的脑袋,肩头的伤口传来剧痛,才让他确信这不是幻觉。
“林兄弟!真的是你!”石魁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巨大的手掌一把拍在林昊肩上(幸好林昊体魄强健),震得他微微一晃,“俺老石这条命,今天又是你救的!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俺的地方,刀山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他身旁的那位魔修和老和尚也连忙上前,恭敬行礼。魔修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略显苍白但棱角分明的年轻面孔,眼神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敬畏:“晚辈墨渊,多谢三位前辈救命之恩!”老和尚则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贫僧苦寂,谢过三位施主搭救。善有善报,善有善报啊。”
林昊拱手还礼:“三位不必多礼,路见不平而已。况且,我与石魁兄也算旧识。”他目光扫过狼藉的战场,尤其是那名被封印神魂、瘫软在地的黄泉殿修士,问道:“石魁兄,你们怎么会惹上黄泉殿的人?他们口中的‘那东西’是?”
提到这个,石魁铜铃般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大,脸上露出愤恨和后怕交织的神色。他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林兄弟,此地不宜久留!黄泉殿的杂碎说不定还有后手。俺们找个安全的地方细说!”
林昊点头同意。众人迅速清理了一下战场,将痕迹抹去,然后登上破浪号。林昊操控星槎,并未直接返回万物归一阁,而是向着星渊另一处更为偏僻的角落驶去。
途中,林昊取出一些疗伤丹药递给石魁三人。石魁的伤势最重,那阴寒骨刺蕴含的死亡气息正在侵蚀他的妖体。苏星河见状,指尖凝聚出一缕精纯的星光,点在石魁伤口处,温和的净化之力缓缓驱散着死亡气息,让石魁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
约莫一个时辰后,破浪号潜入一条深邃幽暗、几乎没有能量流动的星际裂缝深处,彻底隐匿起来。
在船舱内布下隔音禁制后,石魁这才松了口气,开始讲述他们的遭遇。
“俺老石是‘万妖岭’的,这墨渊小哥是‘暗影魔宫’的弟子,苦寂大师是‘小雷音寺’的游方僧。”石魁先简单介绍了同伴的背景,这三个势力林昊略有耳闻,都是分散在不同星域、不算顶尖但也不算弱的中立或偏邪道宗门。
“俺们仨,是在‘碎星古战场’外围探险时认识的。”石魁继续说道,“那地方乱得很,各种势力鱼龙混杂。俺们因为一次意外,联手从一个塌陷的古修士洞府里,找到了一样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从贴身的储物袋里,取出一件物品。那是一个约莫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通体呈暗沉灰色的物件,非金非玉,表面布满了极其复杂古老的纹路,中心似乎有一个微凹的孔洞。它没有任何能量波动,看起来就像一块普通的、有些年头的石头碎片。
“就是这玩意儿。”石魁将物件放在桌上,苦笑道,“当时看着古朴,觉得可能是个古董,就收了起来。谁他妈知道,这玩意儿居然是个烫手山芋!”
墨渊接口道,语气带着心有余悸:“我们得到此物后不久,就莫名其妙开始被黄泉殿的人盯上。起初只是些外围弟子骚扰,我们也没太在意。但后来,追杀我们的人实力越来越强,甚至出现了化神期的执事!我们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一路逃亡,好不容易躲进这遗忘星渊,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堵住了。”
苦寂大师叹息道:“阿弥陀佛。此物虽看似平凡,但贫僧以佛门慧眼观之,其内却蕴含着一丝极其隐晦、却磅礴无尽的‘死寂’之意。此意与黄泉殿所修功法同源,却似乎……更为古老纯粹。恐怕,此物牵扯到黄泉殿的某些核心秘密。”
林昊、苏星河、血刀老九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块灰色碎片上。林昊尝试以神识探查,却发现神识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无法渗透分毫。苏星河也微微摇头,表示光暗之力也感应不到异常。血刀老九更是直接,伸手想去拿起来掂量一下,却被林昊用眼神制止。
“能隔绝神识探查,本身就不凡。”林昊沉吟道,“石魁兄,你们可知此物具体是何用途?”
石魁挠了挠头,一脸茫然:“俺们要是知道,也不至于被撵得像狗一样了。黄泉殿的人只说要我们交出‘钥匙’,估计就是这玩意儿。可这既不像法宝,也不像阵盘,鬼知道是开什么门的钥匙!”
“钥匙……”林昊心中一动,联想到黄泉殿与归墟意志的关联,一个模糊的猜测浮上心头。他看向苏星河,两人眼神交流,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此物……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要。”林昊沉声道,“黄泉殿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派人在遗忘星渊这等混乱之地追杀你们,说明此物对他们至关重要,甚至可能关系到某种重大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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