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尽快剿灭他们!”刘擎握紧拳头,“否则寝食难安!”
“谈何容易。”徐庶摇头苦笑,“伏牛山险峻,易守难攻。这股西凉军战力强悍,且经营日久,必有坚固营寨和完备防御。我军新经大战,虽经整训,但兵力、粮草皆不足以支撑一场艰苦的山地攻坚战。更何况…”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刘表的态度暧昧不明。他或许乐见我们与西凉军拼个两败俱伤,绝不会全力支持。甚至可能在我们出兵时,背后掣肘。”
现实的压力再次摆在面前。发现敌人是第一步,如何消灭敌人,才是真正的难题。
林凡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元直兄,可曾探得这股西凉军的具体首领是谁?兵力大概多少?粮草来源如何?”
徐庶略一思索,答道:“其首领极为神秘,深居简出,营中皆以‘将军’称之,具体名号不详,但绝非无名之辈。兵力…据多方观察估算,其核心战兵应在三千至五千之间,皆为西凉老兵,凶悍善战。此外可能还有部分裹挟的流民、山匪作为辅兵。粮草来源…一部分可能来自山中垦殖和狩猎,但主要应靠外部输入。我们的人发现,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伪装成商队的队伍从北面(南阳方向)和东面(汝南方向)进入山区,运送大量物资。”
“南阳?汝南?”林凡眼神一凝,“南阳是袁术的地盘,汝南…也与其关联甚深。难道袁术与这股西凉军也有勾结?”
“不无可能。”徐庶道,“袁术志大才疏,急于扩张势力,与西凉军这等虎狼之辈做交易,换取战马、精锐兵源甚至联手对付刘表,并非不可能。甚至…当初曹寅能逃入伏牛山,恐怕也少不了袁术方面的暗中牵线搭桥。”
局势愈发复杂了。潜在的敌人,可能包括了伏牛山西凉军、南阳袁术,甚至还有襄阳刘表集团中的部分势力。
“看来,短期内强攻不可取。”林凡做出判断,“唯有继续隐忍,加紧探查,等待时机。一方面,‘暗羽’需继续深入,务必查明其首领身份、营寨布防图、粮道具体路线;另一方面,要严密监控南阳袁术与其可能存在的联系;最后, internally, 我们需加速积累实力,尤其是要尽快解决地下隐患,否则一旦外部有事,内部再乱,顷刻间便是覆灭之危!”
正说话间,石韬又来求见,脸上带着一丝奇怪的表情。
“主公,先生,那位王粲王仲宣先生,今日向在下提交了一份…一份关于改良粮仓防鼠防潮的建设。”石韬的语气有些哭笑不得,“其文采斐然,引经据典,甚至…甚至用了《诗经》和《周礼》中的典故来论证防鼠之重要性…虽略显迂阔,但其中提出的几种以陶管通风、以石灰防潮的方法,似乎…似乎确有可取之处。”
林凡和徐庶闻言,面面相觑。
王粲…这位历史上以文学着称的才子,居然在研究怎么防老鼠?
这倒是出乎意料。是故作姿态,还是真性情?或是某种另类的试探?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一方面密切关注着伏牛山和南阳方向的动向,一方面也在暗中观察王粲三人。
傅巽和杜袭相对安静,每日埋首书卷,整理文书,偶尔就一些政务提出建议,多是中规中矩,看不出太多异常。
而王粲则显得格外“活跃”。他不仅提交了那份文采飞扬的“防鼠论”,还陆续提出了“论宛城街巷排水系统优化之必要性”、“关于鼓励民间蓄养鸭鹅以除蝗兼得肉蛋之构想”等一系列看似不着边际、却又确实关乎民生实际的建设。
这些建议,往往辞藻华丽,典故繁多,与其说是政论,不如说是辞赋,但其核心观点,却又往往能切中一些实际问题,显示出他并非只会空谈的腐儒。
林凡心中疑窦稍减,但仍不敢完全放心。他让石韬择其可行者,略微采纳试行,并给予王粲一定的鼓励,继续观察。
这一日,林凡正在与欧冶凡商讨如何利用新到的精铁进一步提升弩机强度,一名“暗羽”成员送来了一份来自襄阳的加密情报。
情报内容让林凡眉头紧锁:刘表对于南郡之前“进献”的那些存在“缺陷”的技术似乎并未死心,已下令州牧府将作营集中工匠能人,试图进行“改良”和“破解”。同时,蔡瑁以其妹(刘表后妻)的名义,向宛城送来了一批“劳军”的布帛和酒水,以示“亲和”。而蒯越则再次向刘表进言,认为南郡“潜力颇大”,建议“加强控制”,具体策略不详。
软硬兼施,步步紧逼。
林凡感到一种无形的网正在慢慢收紧。
傍晚,他心烦意乱,独自一人信步走到郡守府后院。这里有一小片竹林,较为清静。然而,他却发现王粲正独自一人站在竹林边,望着天边的晚霞,似乎在出神,手中还拿着一卷书简。
林凡心中一动,悄然走近。
只听王粲似乎并未察觉他的到来,正低声吟诵着什么,语调苍凉而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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