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州城头的厮杀声已经持续了整整三日。
蛮族首领巴图亲自督战,将麾下将士分成数波,如同潮水般轮番冲击着城墙。攻城锤一次次撞在厚重的城门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每一次撞击都让城门震颤不已,仿佛下一刻便会轰然倒塌。无数云梯架在城墙上,蛮族士兵像疯了一样往上攀爬,他们袒露着上身,脸上涂着狰狞的油彩,口中嘶吼着晦涩的战歌,哪怕被城上的滚石擂木砸得粉身碎骨,也依旧前仆后继。
曹翰拄着染血的长枪,站在城头最高处的了望塔上,目光死死盯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蛮族军队。他的战袍早已被鲜血浸透,左臂被一支流矢擦伤,伤口处的血痂与布料粘在一起,每动一下都传来钻心的疼痛。城头上的将士们已是强弩之末,不少人身上都带着伤,脸上布满了疲惫与倦意,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燃烧着守护家国的决绝之火。
“将军!西南角城墙快守不住了!”一名偏将踉跄着跑来,头盔歪斜,嘴角还挂着血迹,“蛮族的攻势太猛,兄弟们快顶不住了!”
曹翰猛地转身,顺着偏将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西南角的城墙上,几名蛮族士兵已经突破了防线,挥舞着弯刀砍倒了两名后周士兵,正试图在城墙上开辟出一片立足之地。更多的蛮族士兵顺着云梯往上爬,形势危急到了极点。
“随我来!”曹翰大喝一声,提着长枪便冲了过去。他身先士卒,纵身跃到那几名蛮族士兵面前,长枪如毒蛇出洞,瞬间刺穿了一名蛮族士兵的胸膛。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反手又是一枪,将另一名试图偷袭的蛮族士兵挑下城墙。
城上的后周士兵见主将如此英勇,士气顿时大振,纷纷呐喊着扑了上去,与蛮族士兵展开了殊死搏斗。刀光剑影交错,惨叫声此起彼伏,西南角的城墙上,鲜血顺着砖石的缝隙缓缓流淌,汇聚成一条条红色的小溪。
然而,蛮族军队的数量实在太多,倒下一批,立刻又有一批补上来。曹翰心中清楚,再这样下去,雄州城迟早会被攻破。他抬头望向西北方的天际,心中默默祈祷:“秦锋将军,你可一定要快点赶来啊!”
就在此时,一名士兵突然指着城外,激动地大喊:“将军!你看!是援军!是我们的援军到了!”
曹翰心中一动,急忙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支精锐的骑兵队伍正疾驰而来,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那正是后周禁军的军旗!为首的那员大将,银甲白袍,手持长剑,正是奉命驰援的秦锋!
“援军到了!我们有救了!”城头上的将士们看到援军的身影,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疲惫与倦意一扫而空,每个人的眼中都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秦锋率领禁军日夜兼程,终于在雄州城即将失守的关键时刻赶到。他远远便看到雄州城头火光冲天,厮杀声震耳欲聋,心中焦急万分,当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直捣蛮族中军大营!”
胯下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四蹄翻飞,速度又快了几分。禁军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他们憋着一股劲,想要尽快解救被困的同胞,将这些入侵的蛮族赶出边境。
巴图正站在中军大营的高台上,指挥着将士们攻城,眼看就要攻破雄州城,心中正得意洋洋。突然听到手下的汇报,说有一支后周援军杀了过来,他顿时脸色一变,急忙探头望去。当看到那支装备精良、气势如虹的禁军队伍时,他的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但很快便被傲慢取代。
“不过是些来送死的家伙!”巴图冷笑一声,下令道,“分出一半兵力,去拦住他们!务必将这支援军彻底消灭!”
接到命令的蛮族士兵立刻调转方向,朝着秦锋率领的禁军冲了过去。两支大军在雄州城外的平原上相遇,瞬间便碰撞在一起。
秦锋一马当先,长剑挥舞,如入无人之境。他的剑法精妙绝伦,每一剑都直指敌人的要害,蛮族士兵根本无法抵挡,纷纷倒在他的剑下。禁军将士们紧随其后,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组成一个个小的战阵,将蛮族士兵分割包围,逐个击破。
蛮族士兵虽然凶悍,但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禁军面前,很快便落了下风。他们的阵型被打乱,士兵们各自为战,不断有人倒下。秦锋率领禁军一路势如破竹,朝着蛮族的中军大营杀去。
城头上的曹翰看到援军攻势猛烈,当即下令:“打开城门,全军出击,与援军内外夹击,消灭蛮族!”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曹翰率领着城头上的将士们冲杀而出。他们虽然疲惫,但在援军的鼓舞下,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两支后周军队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从内外两个方向,朝着蛮族军队狠狠刺去。
巴图见状,心中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后周援军的战斗力如此强悍,更没想到被困多日的雄州守军还能发起反击。他试图重新组织阵型抵抗,但混乱的战局已经让他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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