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全武与林阿夏的交锋尤为激烈。顾全武的枪法刚猛有力,每一次出击都带着破风之声,林阿夏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法与战马的速度,不断化解对方的攻势,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几十个回合,竟然难分胜负。
“没想到后周竟然有你这样的女将,倒是让本将军刮目相看!”顾全武一边挥枪进攻,一边高声喝道,眼中带着几分赞赏,又几分杀意,“若你肯投降,本将军保你荣华富贵,如何?”
“废话少说!”林阿夏冷哼一声,佩刀横劈而出,逼退顾全武的同时,策马向后退了两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还敢大言不惭!”
就在这时,坡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林阿夏心中一紧,侧目望去,只见又有一支吴越骑兵赶来支援,约莫有五百人,为首的正是顾全武的副将。如此一来,敌军的人数便达到了一千三百人,而己方只剩下四百余人,形势瞬间变得危急起来。
“将军,敌军援军到了,我们腹背受敌,不如先撤往宣州城吧!”春风杀到林阿夏身边,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她的战马已经中了一箭,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林阿夏目光扫过战场,只见将士们已经出现了不少伤亡,弓弩手几乎耗尽了箭矢,骑兵们也个个疲惫不堪。但她知道,此刻绝不能撤退。一旦撤退,吴越骑兵便会趁势掩杀,不仅会给己方造成更大的伤亡,还会直接威胁到宣州城的安危。
“不能撤!”林阿夏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传令下去,收缩阵型,固守坡顶,等待宣州城的援军!”她知道,晚秋接管西门防务后,必然会派人关注这边的战况,援军应该很快就会到来。
将士们虽然疲惫,但听到林阿夏的命令,依旧立刻收缩阵型,将受伤的同伴护在中间,形成一个紧密的圆阵。吴越骑兵则趁机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弯刀与长枪不断撞击着圆阵的防线,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名女骑兵的长枪被敌军斩断,她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短刀,继续与敌军搏斗,直到力竭倒地。
林阿夏亲自镇守圆阵的正面,佩刀挥舞得越来越快,身上的银甲已经被鲜血染红,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她的手臂已经开始酸痛,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死死盯着不断进攻的吴越骑兵。顾全武见状,心中暗叹林阿夏的坚韧,同时也加大了进攻的力度,他知道,只要再坚持片刻,就能彻底攻破对方的防线。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嘹亮的号角声。林阿夏心中一喜,侧目望去,只见一支骑兵从宣州城的方向疾驰而来,旗帜上绣着“唐”字,正是陈德诚派来的援军。援军约莫有六百人,为首的正是陈德诚的副将,他们策马扬鞭,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吴越骑兵的后方。
“不好,有援军!”顾全武的副将脸色一变,高声喊道。
顾全武心中一沉,他没想到陈德诚竟然会派援军赶来。此刻,他的部队已经鏖战了一个多时辰,将士们个个疲惫不堪,若是腹背受敌,必然会遭受重创。他当机立断,高声下令:“撤!立刻撤军!”
吴越骑兵闻言,如蒙大赦,纷纷调转马头,朝着坡下撤退。林阿夏怎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下令:“全军追击!务必重创敌军,不让他们有喘息之机!”
女辅营的将士们顿时士气大振,跟着林阿夏冲下山坡,朝着撤退的吴越骑兵追去。宣州援军也从后方发起了进攻,两路兵马夹击之下,吴越骑兵伤亡惨重,不少士兵被砍落马下,惨叫声不绝于耳。顾全武亲自断后,挥舞着长枪抵挡追兵,才勉强保住了大部分兵力,狼狈地朝着宣州城外的大营逃去。
林阿夏率部追击了三里多路,见吴越骑兵已经远去,才下令收兵。回到五里坡时,战场早已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和受伤的战马,鲜血染红了山坡上的落叶与碎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将士们纷纷下马,开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春风走到林阿夏身边,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胜利的喜悦:“将军,此次一战,我们共斩杀敌军三百余人,俘虏八十余人,缴获战马一百二十匹,兵器无数。不过,我们也伤亡了一百五十余人,其中三十多位姐妹壮烈殉国。”
林阿夏闻言,心中一痛,目光扫过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将士,眼中满是沉痛。她翻身下马,走到一名牺牲的女骑兵身边,轻轻合上了她圆睁的双眼。这名骑兵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手中依旧紧紧握着那把断裂的长枪。
“厚葬所有殉国的将士,受伤的姐妹立刻送往宣州城救治,务必尽全力保住她们的性命。”林阿夏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每一个字都重如千斤。
“遵命!”春风含泪应道,转身去安排后续事宜。
陈德诚的副将这时也率部赶来,见到林阿夏,连忙翻身下马,拱手道:“林将军,陈将军听闻此处战况激烈,特意派末将赶来支援,还好赶上了。将军骁勇善战,末将实在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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