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转过最后一个弯,老宅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
还是记忆中的三层小洋楼,只是外墙的涂料有些脱落,看起来比我印象中更破旧了些。
可让我意外的是,院子里的花园却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几株玫瑰开得正盛。
“这花园,是你打理的?”我忍不住问。
许冉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那些玫瑰上:“外婆生前最喜欢玫瑰,我试着保持原样。”
我感到一阵愧疚刺痛,我甚至没参加母亲的葬礼。
走进老宅,一股陈旧的木质气息扑面而来,却并不难闻,反而带着一种岁月沉淀的安稳。
屋子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家具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我每周都会来这里打扫两次,” 许冉跟在我身后,声音很轻,“您的房间我也已经准备好了,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您可以直接住。”
我转身想道谢,却差点撞进他怀里。
他不知何时站得离我这么近,近得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跟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楼梯扶手,险些摔倒。
许冉伸手扶住了我的腰,稳稳地托住了我下坠的身体。
“小心。”他说,却没有立刻松开手。
他的手掌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灼烫着我的皮肤。
那一刻,空气中的气氛变得奇怪而紧绷,我猛地挣脱开他的手,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想我可以自己……处理后续的事情,你先回去吧。”我语无伦次地送客。
许冉的眼神暗了暗,可很快又恢复了之前那种礼貌的微笑:“当然。那您早点休息,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可以带来。”
“不用了,我……我自己解决就好。” 我连忙摆手,只想让他快点离开。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门口。
就在他的手握住门把时,却又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轻轻的,却清晰地传到我耳中:“晚安,许梦宁女士。很高兴您终于回来了。”
门被轻轻关上,屋子里瞬间恢复了寂静,我瘫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刚才一定是我的错觉,他看我的眼神那种占有欲,那种不符合年龄的侵略性……都是我的想象,对吧?
那一夜,我睡得格外不安稳,脑袋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梦境光怪陆离。
我梦见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父母的指责,还有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在迷雾中呼唤我的名字。
凌晨三点,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口干舌燥地下楼找水喝。
经过书房门口时,我注意到门缝下透出一缕微弱的光——我清楚地记得睡前我明明关掉了所有房间的灯。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许冉背对着我坐在书桌前。
他居然还在这里?不,也许他根本就没走?
然后我看到了他手中的东西——那本旧相册,专门存放着我青少年时期照片的相册。
而许冉,正用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相册里的一张照片——那是我十七岁时,穿着泳衣在海边度假拍的。
他的抚摸方式格外轻柔,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迷恋的专注,那绝不是正常儿子对母亲该有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许冉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微笑。
“睡不着吗?”他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磁性。
“你在干什么?”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了解您。”他合上相册,站起身向我走来,“十八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我想知道我的母亲曾经是什么样子。”
他在我面前停下脚步,距离近得让我不得不抬头看他。
“我不是你母亲,”我脱口而出,“我只是生下了你,仅此而已。”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但他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
他轻笑了一声,伸出手轻轻拂开我脸侧垂落的一缕头发。
我僵在原地,完全无法动弹。
“血浓于水,”他微微俯身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我的脸颊,“您很快就会明白这一点的。”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我慌忙后退接听。
电话那头是周姨焦急的声音:“梦宁!冉冉刚才打电话说你家老宅的警报响了,他赶过去看了,你没事吧?”
我盯着面前的许冉,他明明就站在这里,怎么可能打电话给周姨?
“我……没事,”我艰难地说,“可能只是误触了警报。”
挂断电话,我再看向许冉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书桌上的相册还摊开着,我走过去看,却发现照片旁边多了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一行字:
“像海妖一样迷人——那时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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