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箱子里拿出个木质的翅膀模子,上面刻着流线型的槽,正好能放下铜片。“你看,这模子的弧度是按燕子翅膀做的,能减少风阻,飞得更稳。”
项尘凑近了看,模子上的木纹都顺着翅膀的弧度走,显然是精心打磨过的。他蹲在箱子边,一边听苏先生讲,一边把零件分门别类地摆好:铜片放一堆,齿轮放一堆,罗盘单独放在小布包里,铜丝小心地卷回竹筒——生怕不小心弄乱了。
“今晚先认零件,明天晚上教你打磨铜片、装齿轮,第三天装罗盘、激活机关。”苏先生把铜盆里的铜片捞出来,用布擦干,“机关鸟看着小,门道不少,一步都不能错——比如齿轮的齿牙得对齐,差一丝就转不动;罗盘得装在肚子正中间,偏一点感应就不准。”
项尘点点头,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借着油灯的光画起了机关鸟的草图——虽然还没装,但根据零件的样子,他大概能想象出成品的模样:巴掌大的身子,铜片做的翅膀,肚子里藏着罗盘,说不定还能加个小尾巴调方向。
苏先生看着他画草图,嘴角偷偷翘了翘,没说话,只是把装零件的木箱子推到他面前:“明天早上练完武道,你就过来琢磨零件,熟悉熟悉手感——打磨铜片得用细砂纸,力道要匀,别磨薄了;装齿轮得用小锤子敲,轻了卡不住,重了会裂。”
那一夜,项尘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机关鸟的零件——铜片的弧度、齿轮的大小、罗盘的指针,翻来覆去半天才睡着,梦里都在琢磨怎么把齿轮装得更顺。
第二天一早,项尘练拳格外卖力。跟木人桩对练时,他故意让苏先生把弹簧调得更紧,木人桩的胳膊晃得像风车,他却凭着龙血淬体的反应,躲得又快又准,还能抽空打两拳。苏先生看在眼里,没多说什么,只是中午吃饭时多给了他一个煮鸡蛋。
下午练完闪避,项尘就扎进了苏先生的房间。木箱子打开着,他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细砂纸,对着一片铜片打磨起来。砂纸是苏先生特意找的“水砂纸”,沾水用更细,他接了碗清水,把砂纸泡湿,小心翼翼地磨着铜片的边缘——昨天苏先生说过,翅膀的边缘不能有毛刺,不然飞的时候会刮风,还会割手。
铜片一开始有点硬,磨起来沙沙响,项尘不敢用力,只能一点一点蹭。磨了半个时辰,手指都酸了,铜片的边缘终于变得跟其他成品一样光滑,对着光看,一点毛刺都没有。他把铜片放在模子上比了比,正好能嵌进槽里,心里顿时甜滋滋的,像吃了块糖。
“不错,磨得挺匀。”苏先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小盒子,“这里面是‘机关油’,等装齿轮的时候涂一点,转起来更顺,还不容易生锈。”
项尘接过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淡黄色的油膏,闻着有股淡淡的松香味。他学着苏先生的样子,用指尖沾了点油,涂在一个小齿轮上,然后用手指转了转——果然比没涂的时候滑多了,转起来几乎没声音。
“晚上教你装翅膀骨架。”苏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把铜片泡软,弯成翅膀的形状,再用细铜丝把翅膀绑在骨架上,记得绑紧点,不然飞的时候会掉。”
那天晚上,项尘第一次尝试弯铜片。他按照苏先生说的,把铜片放进热水里泡了一盏茶的功夫,拿出来时果然软了不少,用手轻轻一掰就能弯。他把软铜片放进木模子,一点一点按出弧度,等凉透了取出来,翅膀的形状跟模子一模一样,边缘光滑,弧度流畅,像真的燕子翅膀一样。
苏先生拿着铜片看了看,点了点头:“还行,没弯歪——明天就装骨架,再把齿轮装上,差不多就能看出样子了。”
项尘把弯好的铜片小心地放在布上,心里满是期待。他看着油灯下的零件,突然觉得机关术跟武道很像,都得慢慢来,一点都急不得——武道要扎稳马步,机关术要磨好铜片;武道要练准拳头,机关术要对齐齿轮,都是靠一点一点的细节堆出来的。
第三天的日子过得格外快。早上跟木人桩练完实战反应,项尘已经能闭着眼挡住木人桩的攻击,还能三拳之内必中靶心;下午他就跟苏先生学装机关鸟的骨架——用细松木做的小骨架,只有拇指粗细,要在上面钻小孔,把铜丝穿过去,再把翅膀绑在上面。
钻孔是个细活,得用比针还细的钻头,慢慢转着钻。项尘一开始没掌握好力道,钻头钻歪了,把木骨架钻裂了个小口,他急得满头汗,苏先生却递过来另一根骨架:“没事,新手都这样,钻的时候盯着钻头尖,别偏就行。”
这次项尘不敢急了,屏住呼吸,眼睛盯着钻头尖,一点一点转着钻。钻了半个时辰,终于钻好了两个小孔,大小正好能穿进铜丝。他用铜丝把弯好的铜片翅膀绑在骨架上,打了个小小的死结,拉了拉,翅膀纹丝不动,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晚上就是最关键的一步——装齿轮和罗盘。苏先生拿着机关鸟的肚子壳,是个椭圆形的小木盒,里面已经刻好了齿轮槽。“先装主动轮,再装从动轮,两个齿轮的齿牙要对齐,不然转不起来。”苏先生一边说,一边用小镊子夹起齿轮,轻轻放进槽里,“你看,这个小齿轮是带动翅膀动的,它一转,翅膀就能上下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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