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门移开的瞬间,一股寒气裹着霉味扑面而来,像有只冰冷的手往衣领里钻。项尘打了个寒颤,刚举起的火折子“噗”地被风吹得只剩点火星,他赶紧用手护住,好半天才把火苗重新吹旺。昏黄的火光里,通道两侧的岩壁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凿痕往下滴,“滴答、滴答”的声响在洞里撞来撞去,听得人心里发毛。
“别用火折子了,招眼。”苏先生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木鸟,鸟翅膀上涂着层淡绿色的磷粉,“这是机关鸟,能亮半个时辰,光不刺眼,还能照两三丈远。”他捏了捏木鸟的肚子,“咔嗒”一声,木鸟翅膀轻轻扇动起来,翅膀上的磷粉慢慢透出暖黄的光,像把小灯笼悬在半空。
项尘把火折子揣回怀里,看着那只机关鸟绕着两人飞了一圈,最后停在苏先生肩膀上,忍不住笑了:“您老这玩意儿比火折子好用多了,早拿出来啊。”
“早拿出来?刚才在洞门口,黑蝎的人要是看见这光,咱们还没进来就得打起来。”苏先生拍了拍机关鸟,“走,跟着它,脚底下看清楚,这通道是人工凿的,但年数久了,说不定有松动的石头。”
两人顺着通道往里走,脚下全是碎石子,踩上去“咯吱”响。机关鸟的光不算亮,但足够看清路,项尘注意到通道两侧的岩壁上刻着些模糊的图案,像是龙纹,只是被潮气浸得发黑,好多地方都剥落了。他伸手摸了摸,岩壁冰凉,指尖能摸到凿子留下的痕迹,深浅不一,像是当年凿洞的人着急赶工。
“苏先生,您说这通道是谁凿的?不会是项少龙那时候弄的吧?”项尘小声问,生怕声音太大惊动了里面的人。
苏先生抬头看了眼岩壁上的龙纹,摇了摇头:“不好说,战国时期的凿工没这么粗糙。你看这凿痕,边缘都是碎的,像是后来有人重新拓宽过,说不定是黑蝎的人干的,为了方便他们进出。”
正说着,机关鸟突然停住了,翅膀扇动的速度快了起来,磷粉的光也晃了晃。苏先生立刻按住项尘的胳膊,把手指放在嘴边:“别出声,听。”
项尘赶紧屏住呼吸,耳朵贴向岩壁。一开始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像是有什么重东西在地上拖。那声音越来越近,带着金属摩擦石头的刺耳声,让人牙根发酸。
“是铁家伙拖地的声儿。”项尘压低声音,手摸向腰间的短刀,“黑蝎的人?”
苏先生皱着眉,把机关鸟往通道深处递了递,暖黄的光往前伸了伸,照亮了前面的拐角。“不是人,是人形的东西。”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凝重,“你还记得咱们在山壁前遇到的邪兵吗?这声音,像是比那些邪兵更厉害的玩意儿。”
项尘心里一紧,握紧了短刀。那声音已经到了拐角处,“哗啦”声停了,紧接着是“咚、咚”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踩得通道里的碎石子乱跳,连岩壁都好像震了震。
“来了,准备好。”苏先生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裹着几个圆滚滚的东西,像是鞭炮,“这是玄气雷,等会儿我扔出去,你趁机冲上去,别硬拼。”
项尘刚点了点头,拐角处就探出个黑影。那黑影太高了,头几乎顶到了通道的顶,机关鸟的光照过去,项尘看清了——那是个邪兵,但跟之前遇到的完全不一样!
之前的邪兵跟普通人差不多高,皮肤是灰白色的,而这个邪兵足有两米多,肩膀宽得能挡住大半个通道,皮肤是深黑色的,像被烧红的铁烫过,透着股焦味。它手里拖着一把巨斧,斧柄是黑铁做的,比项尘的胳膊还粗,斧刃上锈迹斑斑,但边缘依旧闪着寒光,上面还沾着些暗红色的东西,不知道是血还是铁锈。
那邪兵的脸是平的,没有鼻子和嘴巴,只有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像是嵌在黑皮肤上的绿宝石,死死盯着项尘和苏先生,没有任何表情。
“乖乖,这玩意儿是邪兵的升级版吧?”项尘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短刀差点掉在地上。之前的邪兵他还能应付,可眼前这个,光看体型就知道不好惹。
邪兵没说话,只是举起巨斧,“呼”地一下朝项尘砍过来。巨斧带起的风刮得项尘脸上生疼,他赶紧往旁边躲,巨斧“咚”地砸在地上,碎石子飞溅,通道里的灰尘一下子扬了起来,呛得项尘直咳嗽。
“激活玄甲!别用短刀,没用!”苏先生大喊着,把手里的机关鸟往项尘那边扔了过去。
项尘反应过来,赶紧摸向怀里的龙符。龙符一碰到他的手,立刻发烫,一股暖流顺着胳膊流遍全身,紧接着,暗金色的玄甲从他的胸口开始蔓延,很快就覆盖了胳膊和腿,玄甲上的龙纹在机关鸟的光下闪着微光,像是活了过来。
“龙血拳头!”项尘大喝一声,握紧拳头,玄甲在他的拳头处加厚,泛着淡淡的红光。他趁着邪兵还没把巨斧拔出来,冲上去,一拳砸在邪兵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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